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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双膝一软,半身扑进水里。
冷水浸透衣衫,纾缓无边燥热,神智更加清醒。
她被设计了!
许是红萼从叁王子那里得知她的境况,偷下春药,唆使乌桓可汗玷辱她。
杜窈窈强撑站起,恭敬而端庄地一礼,“臣妇见过可汗。”
“臣妇?”乌桓可汗讶然,半是不屑、半是兴味地道,“小小侍人之婢,竟敢妄称臣妇!”臣妇向来指官员之妻。
杜窈窈对这位可汗印象不深,文中说他戎马半生,老年风流,但睿智豁达,算一代明君。
他娶红萼做王后,想必调查过王后婚前的事迹。
红萼追求沉阶,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从前闹得并不张扬。引人津津乐道的,是宸王妃在南诏驿馆对楚洵和公主抓奸在床。
边陲小国民风开放,男人不在乎女人婚前是否贞洁。可作为可汗,这片草原众人的王,他接纳红萼,封为王后,无论于公于私,这是个胸怀宽广的男人。
他或许会要一个婢女,但夺使臣妻子,需得权衡一二。
杜窈窈再次福身,恭谨道:“臣妇随夫君出使,易遭人诟病。为护夫君贤名,只好扮作婢女伴他身侧。先前未向可汗表明身份,请可汗降罪隐瞒之责。”
“你真是沉使臣的妻子?”乌桓可汗惊道。
杜窈窈点头,“正是沉阶之妻,杜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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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阶喝酒喝得烦躁,明明谈好两地通商,如何以物换物。努海和几个乌桓大臣,东扯一句,西敬一盏,不放他走。
男人酒桌上劝酒是常事,只沉阶惦记杜窈窈,总静不下心。
借醒酒的空隙,他偷问带来的小婢子,“姑娘呢?”
姑娘是那个貌若天仙故意扮丑的女子,婢子回道:“姑娘饮错了酒,身子不舒服,回帐歇息了。”
沉阶暗道不好。
“可有护卫跟着?”
“奴婢不清楚,严大人安排的。”
沉阶赶忙询问严谨,严谨醉意微醺,不以为然,“唯一见过她的叁王子不在这儿嘛,她乔装打扮,没人认得出。我叫两个婢子送她回去了。”
沉阶不仅防努海,还防红萼,没经过女人争斗追逐的男人,不知妇人心有多恶毒。
他令严谨陪努海等人,带几个护卫匆匆回帐。
月光如银,照得草丛一片清明。
护卫持着火把,在路旁发现晕厥的婢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