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上,同她说话。而她偎在炭火旁,隔火望他。他赏雪,她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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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闹钟唤醒,恍恍惚惚在床头,意识随壁纸上的山水不停走了几万里。梦太乱,时而文字,时而他。沈策电话随后而至,她滑进棉被里:“算准你要落地,醒了没下床。”
电话那端,是澳门机场的嘈杂外音,有粤语、英语和中文。
“说这种话,是想我再飞回去?”他说。
她“嗯”了声。
她想到那几日他伏在自己身上,她望天花板,只见他脸一侧的轮廓,还有自己的手。
科技发达也不好,一眨眼世界两端。从昨夜,她发现自己并不熟悉他。数日的耳鬓厮磨,沈策于她只是露出了山峦一角。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越辽阔,越会吸引她。她多了解他一分,便陷一寸,本以为无法迷恋再深……即刻能推翻。
“我看过你写的了。”
“抛砖引玉,”他说,“几句皮毛。”
她轻声说:“自我嘲解的功夫不错。”
他笑:“嘲解,嘲解。有嘲,才有解。”
两人低语,好似他出远差,不日就回,谁都不露伤感。
先前因为沈策在,妈妈不想打扰兄妹相处,没多说,让她对退婚的事再考虑几天。沈策离开一周后,她和妈妈通了电话。电话接通后,母女俩相对沉默了一会儿,妈妈先笑了:“什么母亲,什么女儿。本来想给你一条捷径,看来你不需要。”
昭昭的心在这句话,终于落下,带着鼻音撒娇:“谢谢妈。”
当初妈妈也是一意孤行,坚持离婚,放弃了因婚姻得到的股权,带着三岁的自己离开。祭祖之年,昭昭初见庞大亲族,只觉新鲜,却不懂那年的沈宝盈正是浴火涅槃,重攀顶峰。
“是什么样的人?”妈妈笑着问。
“是……和哥一样的人。”
昭昭不肯再说。她和沈策有约定在,他治疗的这段日子,不宜有任何风波。等两人再见,再找时机公开。事有轻重缓急,眼下沈策能恢复健康,是唯一重要的事。
如她先前推测,妈妈转达了表外公的意思,不能把苦心教出来的人才让给外人,要昭昭完成学业后,为沈家效力。她自然没有异议,给了妈妈满意的答复。
沈策情况时好时坏,好的时候,能连着一周陪她电话。坏的时候,不认得她。
昭昭为了使自己不要陷入无望的情绪泥沼里,在申请读硕期间,先跟着导师的步子,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