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紧,又转而轻轻叹了口气:“多待一天行不行?”
林杨端起纸杯来,突然看了他一眼,崔裎便不再问了。
多待一天好像并无所谓,有所谓的是他。他不知道自己在舍不得什么,没有什么要走,就算林杨明天回了旧朗,他们也什么都没变,但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留不住了似的,他突然觉得很无力,像自己的东西,自己永远没有掌管权那样,对林杨的无力。
他感受不到一点安全,但他知道那不是因为林杨,可是他也不知道那是因为谁,他明明很努力了。
但这一晚谁都没睡好,半夜崔裎听到林杨翻身,翻过去将他抱住,把他头按进自己的怀里,感受到林杨的呼吸,和他一样清醒又漂浮。
林杨也听见了他并不平稳的心跳。
在这样安静的夜里,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清醒,但谁都没有开口,一直到天亮,崔裎听见林杨起身,也迅速翻身起来:“我送你去高铁站。”
“不用,你多睡会儿。”林杨声音很轻,在收拾东西。崔裎却直接将灯打开了,他看着林杨,终于有些忍不住了,“昨天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崔裎,”林杨突然打断了他,“我不会因为你朋友的话就多想,我不至于这么不坚定,你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对我。”
崔裎怔愣一瞬,“那你……”
林杨说:“如果我让你感到为难的话,我随时都可以。”
可以什么,林杨没有说,但崔裎听懂了,他沉默着看着林杨,没有说话。
林杨说:“如果旧朗和我是你的岔路,那么我希望你留一条可以走回去的路,人都会为自己考虑,及时行乐也好,及时止损也罢,我都可以理解。”
“我没有!”崔裎有些急切地抓住林杨,林杨突然笑了笑,顺势伸手抱住了他,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:“我知道你没有,但就是因为知道你没有,我才要给你留着。”
“我走了,你再睡会儿,下午还有课。”
因为知道你的沉沦,我才要时刻清醒,是为你,也是为我。
旧朗的冬冷得刺骨,从林杨回来,温度就急剧下降,连翻去年尘封的毛毯出来洗的时间都没有,温度是一夜之间降下来的,之后再回不回温,就难说了。
冷风呼呼的刮,路边的植物上都上了盐霜,偏偏冬天又阴又冷,这样的天气是很考验老人的,尤其是像郭老头这样带点病的老人,风湿和季节性感冒本不是大问题,但在这样的天气里,拖个十天半个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