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刺激我,我受不了。”
“那就买个橙色的。”我说,“提气色。”
“好。”傅斯澄顿了顿,说,“我记得上次跟你分开的时候,你还说我该剪头发了。”
“那时候真想跟你说,我以后可能没机会剪头发了,它们会自己掉光的。”
“梁暖?”他哑着嗓子叫我,然后笑了一下,“我怎么又梦到……”
“是我。”我轻轻牵住他的手,“不是做梦了,是我。”
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,眼睛里似乎终于漫上一点有生命力的水色:“确实是你。”
“因为在梦里的时候,你都不说话的。”
眼泪流得汹涌,我都不知要如何再开口,我想问他痛不痛,想问他哪里不舒服,可是一切问题都显得太多余了,就算他给了我答案,我也无法替他分担半点。
“骆非真是……”傅斯澄将我的手握紧了一些,“不哭了,我还好。”
“你不想我吗?”情绪难以抑制,我哭着问他,“都不会想再见我吗,不打算管我了,要一直骗我吗?”
“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。”傅斯澄笑了笑,“我也会有没办法的时候,你别难过。”
他捏捏我的手指:“帮我削个苹果吧,有点渴。”
我胡乱地擦擦眼睛,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,准备去洗手间洗一洗。
起身时想到应该拿张纸巾擦苹果,我于是转过身去抽纸巾,却瞥见傅斯澄正侧着头看向窗外,眼尾通红。
他根本不是想吃苹果,只是不想在我面前哭而已。
我进了洗手间,打开水龙头,在哗哗的水声里,咬着手背拼命压抑哭声,流了满脸的泪。
第33章
傅斯澄的父母天天都会来陪他,我和骆非还有傅琛则是在其他时候来病房,偶尔会和他父母碰到,在他们眼里,我和骆非一样,是傅斯澄的好哥们。
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免提及傅斯澄的病情,在我知道他的病之前,化疗已经进行了两次,我来医院之后傅斯澄又接受了一次化疗,但是这次的反应却比之前都大,什么也吃不下,哪怕是尝了一点都会吐,连水都碰不得。
医生给他做了检查,为他调整化疗剂量与方案,我站在病房外,整个人像被压缩到一个狭小的盒子里,几乎要透不过气。
每次傅斯澄有什么不良反应,他总是第一时间看向我,哪怕我有再多的担忧,也只能退到病房外,将一切都交给医生和护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