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伤到前额叶,你这律师也不用当了。”蓝秋晨把报告扔在沈植枕边,“脑袋就一个,真要有了不可逆的损伤,后悔是来不及的。”
沈植伸手拿起资料看了看,抬眼问:“我什么时候能走?”
蓝秋晨被他气到说不出话,丢下一句“你自己掂量”就出了病房。汤韵妍转身看着沈植,半晌,才说:“从没听你讲过。”
沈植看起来那么正常,沉静礼貌,优秀出众,汤韵妍无法把‘抑郁’、‘焦虑’、‘幻觉’和他关联起来,虽然明知有些心理疾病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外露,但因为对象是沈植,她还是感到不可置信。正如她和保安赶到时看见沈植在车里的那种蜷缩、战栗、汗如雨下的模样,她真的差点惊呼出声。
“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事。”沈植说,“已经转中度了,是蓝秋晨反应太大了,没事的。”
“许言知道吗?”
听到这个名字,沈植有一瞬间心悸,他调整呼吸喘了口气,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
许言知道了会怎样?沈植不敢设想,他也许会比现在更不愿意看见自己、抗拒自己。许言要的是正常健康的感情,很可惜自己没有,以前没有,现在更不可能有了。
所以,沈植忽然间明白,许言真的很明智,他放弃的不仅是一段痛苦的感情,同时也放弃了一个不正常的、有病的伴侣。他们确实不合适,自己的存在只会让许言受伤、受苦、受折磨。许言选择全新的生活,完全没有错,是非常理智的,是在对自我人生负责。
真的爱许言的话,就应该离他远远的,而不是步步紧逼,妄图重新开始。
是这样的。
沈植觉得自己的脑袋还算健康,他终于能看开,能把逻辑理顺,在对许言再次造成实质性伤害之前——幸好不算太晚。
看着他苍白的脸,汤韵妍如鲠在喉。从大学里许言向沈植告白开始,到现在,整个过程她大致了解,可回头再看,她真的无法概括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。
许言不知道这一切,不是因为沈植没机会说,而是沈植根本就不打算说。
输液瓶快空了,沈植伸手按呼叫按钮,他对汤韵妍说:“抱歉今天耽误你时间了,我等会儿就出院,送你回公司。”
汤韵妍此刻完全共情了蓝秋晨的心态,那种恨铁不成钢的、咬牙切齿的矛盾和郁闷,想责怪沈植,却又狠不下心怪他。
回去的路上,沈植很稳妥地开着车,汤韵妍的视线大多时间都集中在他手背的医用创可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