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在一处,谁知道他什么心呢。他又比皇嗣大好些,小的难免受他欺负。还是去恭王府,万一恭王阿哥不成了,他袭爵,将来主子再加他个和硕也就是了。”
太后听得很入耳,眼中钉肉中刺,一心除之而后快。
帝王家薄情,以前只是传闻,直到自己身处其中,看清了他们的一笔一划,才感觉到刻骨的恐怖。他们眼里只有利益,没有亲情。兄弟对哥哥的逼迫和残害,祖母对孙子的厌恶和鄙弃,市井里难得一见。太后既然已经动了心思,早晚会实行的,就像当初她想拥立小儿子,鲸吞蚕食,最终把先帝逼进了深渊里。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,收拾起来更是驾轻就熟。
“这会子恭王世子还在,怕堵不住好事者的嘴。还是等一等,等时机成熟了,出宫也不被人诟病,那才是帮了你主子大忙了。”
颂银垂手应了,“我回头去瞧瞧大阿哥,听说这程子有些咳嗽,这么小的孩子,怕咳坏了。”
太后一听又是以手掩鼻,“先帝崩于痨瘵,孩子可别随了他阿玛。”
颂银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了,她就不能盼着他点儿好吗?这么可怜的孩子,生在先帝末路的时候,连面都没能见上一见。如今还被人这么厌弃,她要是先帝,死在下头也觉得心酸。
可她不能辩解,反而越顺太后的意越好,“老佛爷说得是,郭主儿有孕那会子,正是万岁爷患病前后,也不知道大阿哥身上带没带病气儿,奴才也怕呢。”
有病根就会发作,会传染,太后果然更坚定了,必须把人送出宫。
颂银从慈宁宫出来就去了萱寿堂,进门见郭主儿倚着锦字靠垫看书呢。大阿哥躺在摇车里睡着了,漂亮粉嫩的小脸,十分惹人怜爱。
她蹲了个安,“太嫔吉祥。”
郭主儿扔了书下炕搀她,“你来了?”牵她在南炕上坐定,“我听说你在慎妃那里给坑了,怕你出事儿,原想叫人出去问问的,可你瞧,跟前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……眼下怎么样了?大安了?”
她嗳了声,“没什么要紧的,呛了两口罢了。”
郭主儿道:“你也是的,让你钻灶膛你就钻,万一人家后头往里填炭起火,你连逃都逃不了,那不就熟了?”
这主儿以前是三不管的性子,现在落了单,想得要比以往复杂了。颂银笑着应承,“被您这么一说真有点儿后怕。”看了阿哥一眼,“小主子都好?”环顾屋里,“就一个奶妈子?”
她说还有一个看妈,“你不在那几天,内务府把人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