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奚搁下碗筷,去书桌旁,拿起了听筒:“你好。”
“是我。”
她喘口气,摸到茶杯,灌下口隔夜的茶:“段副院长,我正要找你。”
“第一,这里不是医院,不必这样称呼我。”段孟和的声音忽远忽近,线路不畅,“第二,我看你给我留了消息,有要紧的事?”
“是,这一星期我打了许多的电话给上海市政府,想要让他们出一个公开文件,能重视这次美国和欧洲大范围爆发的流感,这场流感会很严重,我的同学们都给我回馈了。但我只是个小医生,没有人理会我,就只有敷衍。要再这样漠视不管,我真的要去市政府门前示威了,必须要重视国际上的疫情……”
段孟和打断她:“可我也只是个医院的副院长。另外,你并不是小医生。”
“不,你可不只是副院长。”沈奚把电话听筒放到书桌上,跑去翻桌上前天的报纸,又回来拿了听筒念,“3月22日,段祺瑞复任总理。段孟和,你家那位长辈又是总理了,你去打个电话,他们不会不理你。”
她又嘀咕:“况且,你家里那位长辈,不管是不是做总理,都还不是幕后一把手吗?”
“可我的这位长辈,生平最恨人擅用私权。”他笑。
“这是与民谋福,我并没让你作奸犯科。”她义正词严。
“你还是叫我副院长吧。”段孟和无奈,“这样起码不用受你胁迫。”
“我不是胁迫你,是在说正经的事。我今天刚好有空闲,能去码头检查旅客,万一我没时间呢?有船来了怎么办?”
“这个你可以放心。欧洲来的船只很少,三个月才来了今日这一趟。”
“就是因为船少,才给了我们准备的机会。假若真频繁往来,现在我们早在疫情第一线了。”
“……好,沈医生,我会打电话。”段孟和辩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