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的,”他说,“只是砸到了车,没伤到人。”
“看你昨天穿得宽松……”
“是衣服脏了,出来和你吃饭总要像个样子,”他说,“穿了庆项的大衣。”
沈奚悬着的一颗心,落回了胸膛,没伤到人就好。
隔壁办公室里有人开了无线电,一堵墙的距离,把声音都模糊了,只能大概听出是戏。唱腔、戏词都不清楚。两人同时想到过去,在广州公寓里的黑胶唱片机里的曲子。
傅侗文发现她手里盘弄的钢笔是他送的那支,沉默着,从她手里拿走。
“这个很好用,也没坏,我就一直在用着。”她心虚地解释。
其实坏过,在国内能修钢笔的人几乎没有,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拜托一位病人帮自己找到了工厂里的人。最后还是被告知要换里头的东西和笔尖,至多保留个外壳。
外壳也好,总好过全都扔了。
傅侗文拔下笔帽,观赏着不匹配的新笔尖,变相揭穿了她的谎言。
沈奚索性装傻,不再说,他把钢笔归还给她。钢笔落在她掌心的一刻,她的手被同时握住了。他低头靠过来,是要亲她的姿态。
四目相对。
她心头一悸,屏着息,轻摇了摇头。
再向后躲,无处可去,早到了书桌边沿。
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,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,将头抬起来,把钢笔留在她的手心里:“我认识会修Mont Blanc的人,改天让人送名片过来。”
一切仿佛从未发生,话题终结在了这支钢笔上。
电话铃响,救了两人。
傅侗文摸到电话线,凭着一根黑色的胶皮线把沉重的电话机拖拽到了手边。他拿起听筒,放到她耳边上。这是她的办公室,自然是要她接听电话。
“请找沈医生。”是张老板的二姨太。
“我就是。”她说。
那边在笑着说,刚刚和自家老爷聊着这桩事,老爷吩咐说要在徐园定下位子,傅三爷和沈医生都要请到。
一道去赴宴?
傅侗文去这种场合,该相伴而去的是辜幼薇,而不是她。沈奚不知线路那端的张家公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