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浩浩旧山河(第6/39 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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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lip;我还没叫呢,她先号出来了。沈奚你以后好好教教,按中国姑娘的规矩教,哪儿有藏男人被子里的啊。吓得我……”

谭庆项越说越憋屈,推开挡路的三人。

一边往楼下跑,一边穿衬衫:“吃不吃饭啊?炒年糕要不要啊?”

沈奚赶紧把谭庆项的房门掩上,强忍着笑。

“装什么糊涂啊。”万安嘟囔,“我都瞧出来了,培德不是挺好的吗?”

傅侗文微笑着,摇了摇头,没评价。

但沈奚约莫懂他的意思,还是那两个字:执念。

就像他放不下家国梦,她舍不掉救人心。人总得要有个过不去的坎,才能被困在俗世,否则早就归隐山林,万事皆空了。

苏磬心里总有个走马长楸陌的四爷。

谭庆项记着的也永远是那个十四岁时的苏磬,住在莳花馆西厢房里的小苏三。

谭庆项给大伙做了饭,把旁人都撵到客厅吃,独独他一个留在厨房间。他对着玻璃,看一眼邻居的葡萄藤,吃一口炒年糕。

依稀旧梦,在玻璃上映出一幕幕默片似的画面。

“先生贵姓?”

“……谭。”

“谭先生,您好。我就是小苏三。”

“我知道,知道。”

“先生是要先吃酒听曲,还是……宽衣就寝?”

当时他答了什么?谭庆项自己都忘了。

她被称作“小苏三”,住在苏三住过的莳花馆,最擅《玉堂春》。谭庆项是个不懂戏的,也反复听过这一折,讲的正是青楼名妓和贵胄之子相识相知,历经磨难,终成眷属的情事。

而他谭庆项,本该是个看戏人。

谭庆项再吃一口年糕。

玻璃上,突然出现了周礼巡的影子。

他以为自己看错了,直到大门被敲响,才去打开门: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

周礼巡扬了扬手里的电报:“大好的消息!侗文呢?”

“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