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么?”
她摇头说:“我等你回来,回来了领我去见孃孃。”
他有些为难,“知道他们尚好就可以了,何必要去见呢!”
“不见怎么知道他们好不好?”她开始耍赖,眉眼弯弯同他闹,“你领我去吧,他们处境艰难,我去宽宽他们的心。若能好好相处,我以后至少还有亲人。你要是不让我去,晚上的饭我就不吃了,反正不饿。”
她不过是想有亲人,这样煞费苦心的,让他有些难过。他摸摸她的脸,“你要绝食么?我和孩子不是你的亲人?”
“我想要个母家,哪天受了委屈,好和自己的孃孃说。”她眯觑着眼,眼里含着淡淡的忧伤,“我从小就很羡慕别人有母亲,他们跌倒了,哭了,孃孃在一旁安慰着,我却没有。以前她也许是身不由己,现在绥国亡了,我就想去问问她,可愿意过寻常人的日子,可愿意做我的孃孃。”
她自己都有了孩子,还那样眷恋母亲。因为从小缺乏母爱,这个遗憾便在心里扎下了根。他能说什么呢,她有这个愿望,他自然尽力替她达成。只是涉及政治因素,他不太好出面。他说罢,“我领你去,你入殿同他们说话,我在外间等你。”
她点头道好,“过两日我们回汴梁,他们呢?怎么处置?”
他说带回汴梁,“毕竟身份尴尬,在天子脚下,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她低头想了想,觉得这样也很好。至少离得近,在一座城里,可以常见面。
绥宫的门禁上都换成班直把守了,他带着她穿过夹道,一直往选德殿方向去。路有些长,走了几步总要停下问她累不累,她牵着他的手,他的掌心温暖,她说不累,然后靠在他的手臂上喃喃:“开春啦,建安回暖比汴梁快。三月的时候细雨纷飞,雨过天晴后柳树就发芽了。待到四五月份,漫天都是柳絮,被风一吹,像汴梁的雪一样。建安是个好地方,可是经受了战争,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。如果重建得快,你多逗留几个月,一定会爱上这里的。绥人与世无争,同你们钺人不一样。”
他低头在她脑袋上撞了一下,“什么你们我们?你嫁了钺人就是钺人,我们钺人喜兵戈,一统天下是为了长治久安。你是钺人的皇后,是造反头子。”
她哎哟一声,捂住了额头,“我是温文尔雅且有书卷气的皇后,才不是造反头子!”
他面对着阳光,笑起来,白洁的牙齿泛着微微的品色。她的手在他掌中,拇指在那片细滑的皮肤上慢慢揉搓,感觉四周围都是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