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她把一只手按在他胸前,感觉到他通通的心跳,颤声说:“官家一向不爱与人亲近的,如今可以了么?”
他还记得环山馆露台上那个令人惊悸的瞬间,她脸上的神色是何等厌恶。现在的推脱之词虽然生硬,但是比之那时已经圆融多了。他笑了笑,“同别人或许不行,但换了皇后,倒可以试试。”
她只觉得他可恨,如果手上有刀,一定毫不犹豫划花他的脸。刚想开口,他却自发让了一步,幽幽道:“若实在为难,我也不勉强你。但要和平共处,至少拿出些诚意来。皇后总是口头上说嫁与我,便会喜欢我,可是长久以来,我并没有看出皇后对我有半分喜欢……”
她简直是一副杀身成仁的神情,踮起脚尖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啄在他右边脸颊上。他呆住了,诧异地看着她,她红着脸,眼里噙着屈辱的泪,哀声说:“这样总可以证明我喜欢你了吧?我每常不敢和你靠得太近,怕你把我剥了皮挂在拱辰门上。”
他脑子里乱成一团,他的本意不是这个,也没有做好准备,结果被她弄得措手不及。那绵软的触感定格在脸上,挥之不去。他抬抬手,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去碰那里。那个被她吻过的地方像烫伤了似的,热辣烧灼起来。
她抽噎两下,吸了吸鼻子,“官家息怒了么?官家、官家……”
她一叠声唤他,他心里五味杂陈,暗里不忿,亲他一下用得着这样勉为其难么?她那是什么表情?只是亲一下而已……一种硕大无朋的奇异的感觉笼罩住他,他拉着脸,用探究的眼神审视她。她依旧是一副委屈的小模样,迟钝缓慢地捧过深衣,往他面前举了举,“臣妾与官家更衣,好么?”
刚才明明谈得剑拔弩张,就因为那潦草的一吻,所有的恩怨居然顷刻化解了。她为他束上大带,又蹲踞在榻旁,替他换上了云头履。接下来无事可做,两两对立着,气氛明显变得尴尬。
该说些什么呢,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。沉默了很久,才听他低语:“艮岳的事,过去就过去了。”
她垂眼道好,现在再纠结谁对谁错,实在不是明智之举。他这样的人,恐怕宁可错杀一千,也不愿意放过一个的。自己虽没真正动手,但有了这个意图,最后技不如人,也只得认命。不过很离奇,他既然洞察了,为什么不来处置她?甚至这事连太后都不知道,这样一个没有恶果的警告,便已经能够算作惩罚了么?
“官家……”她思量了很久,其实在他面前撒娇讨巧都是无用,他太敏感,心思细腻的程度恐怕是她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