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哪里,说起来,我也是离开家乡十多年,没有回来过。心头也是紧张的要命。”王学谦的心头更多的是期待,或者说,他非常期待那个在记忆中的故乡,是否依然坐落在原点。
“哦,那你真该到处去看看。”
“谁说不是?就是怕周围的景色都变了,已经找不到当年离开时的原貌。”
“其实镇海这些年的变化不大,对了,是余姚的,哪里变化更小了。不过物是人非倒是真的。”说话间,朱葆三叹气道。年轻时候的朋友,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人世。
在这个时代,年纪超过六十,也已经算是长寿了。更何况他已经七十多了呢?
到了朱葆三这个年纪,这辈子有多少事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,其实他也看出来了,王学谦似乎并不太热衷于接他的班。而朱葆三原本的计划,不过是担任临时市政府的市长。就像外国人说的名誉市长那样。然后把市长的位置传递给王学谦,因为朱葆三清楚的知道,王学谦才是有大才的,或许真的能够带领宁波,成就一番让人仰慕的事业来。
相比王学谦,朱葆三能用的手段就少的多,只能用名望来镇场子,可这要让他管理一个拥有三百多万人口,超过三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的时候,他心里比谁都紧张。这可不是在外做官,做的不好,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,这可是家乡啊!
万一要是做不好,是要受到父老乡亲戳脊梁骨的,说不定,连他死后,都要蒙羞。
所以,心里头的紧张是出于自己心里没底。
朱葆三呆呆的看着荡漾的海面,距离宁波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航程,但他却显示已经站在镇海街头一样,局促不安。犹豫了一会儿,拿出已经被他摩挲的有点烂的发言稿,仆人递上老花镜,再一次仔细的背诵起来。
王学谦看到这一幕,哪里猜不到朱葆三的想法,他是害怕,为官一任造福一方,但要是在家乡,如果不干出一番实实在在的功业来,确实说不过去。
其实,朱葆三对于发言稿早就烂熟于凶,老人的记忆力很好,对付才几分钟的发言稿,背上一两个小时就足够了,可朱葆三已经背了整整三四天,还心里没底。这已经不是记忆的问题,而是迫切的紧张:“朱伯父,你不用担心,当官也就那么一回事,真要事事认真了,就该百姓不开心了。”
朱葆三警惕的拿下老花镜:“哦,还有这种说法?”
嘴唇蠕动了几下,不信邪的严肃道:“无为而治都是骗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