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拾一觉得自己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,对方一定很尴尬吧?
就算真是为了联姻,可是这种话,哪里好说出口呢?
“那家家主脸都成了青色的。就在这个时候,长博又说:我若娶了你家女儿,可我心中不喜,自然也不会将你们家看重,将来若真有需要时候,我如何肯出全力?倒不如选个同样重视你们家的,如此一来,才算相得益彰。”
“再一则,我们若夫妻不和睦,比起仇人都不如。更遑论舒心美满。所以何必呢?”
付拾一咋舌:“李县令这么嚣张啊——”
对方真没将他打出来吗?
杜太夫人“呵呵”笑:“那时候他还小呢,都没及冠。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。当时候差点被人打出来,后来人家找上门来,骂了他爹娘一通。”
“他爹娘就罚他,跪在祖宗祠堂里。他倒是乖乖跪了,可就是不认错。偏这个时候,任职的文书来了。他揣着文书,就说,要来长安。”
“我也腻味他们,就干脆也一起来了。顺带回娘家看看——小时候就长在长安城,这么多年,也一直没功夫再回来。如今老了,才得闲。”
付拾一说句实话:“您这是帮李县令撑腰呢。”
“可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。”杜太夫人笑一笑,幽幽的叹一口气:“我不疼他,谁疼他?他看着斯斯文文,可骨子里的逆反,重着呢。我常常在想,谁若跟了他,也不知是福气,还是应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