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拾一站起身来,拉着阿满的手走到了院子里,然后轻声道:“还是说清楚吧。雁过留声,风过留痕,就算你不说,我们难道就会永远不知?”
阿满不愿意开口。
李长博摩挲着手里玉竹为骨的折扇,缓缓开口:“你耶娘二人就算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,但是他们却很疼你弟弟。你弟弟胖乎乎的,白白嫩嫩的,可见是没吃过苦。而且,巷子口卖糖水的老丈说,每日都给他买糖水喝。”
“你耶娘不会别的营生,单靠泥瓦匠和洗衣,都能存下如此多钱,可见他们也努力生活。他们恐怕是想要在长安安身立命吧。”
“或者,再干两年,带着你们去乡下买地——”
付拾一将话头接过去,将自己留意到的疑点一一道出:“三个门栓都是油润光亮,说明是经常使用的。可见你们平日都有锁门的习惯。”
“你的被褥是新棉。他们自己夫妻二人的,反倒是旧棉。你屋中还有蚊帐,我仔细看过,也是新的布。你身上衣服,并无布丁。”
“所以你若说被虐待,我是不信的。”
阿满惊愕看住付拾一。
付拾一面上沉凝:“阿满,你在撒谎。而且,你所有细节都知道,连剥皮都知。我刚才特地问你是在哪里害死你了你的养父母,你指出了准确位置。却偏偏不敢看我假装溺水的样子。为何?因为你心中有亏,你害怕!”
李长博微微一笑:“阿满,你究竟是主谋,还是挑唆,还是一起参与了杀人?”
阿满拼命摇头:“我没有杀人,人是闵大夫杀的。不是我。我也没有参与。我只是偷看了——”
李长博冷不丁开口打断她:“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们夫妻二人?”
阿满一下子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