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了羞恼之意。她又是明艳大气的样貌,却竟露出十几年未曾有过的小女儿之态,一时之间,温从阳又看得呆在了原地。
王嬷嬷就更高兴了,忙给自家姑娘使眼色。
纪明达却没为温从阳的态度欣喜,只觉得有些腻。
那处……还是很不舒服。
且他明明瞒着她在别处藏了人,竟还能对她……动意吗?
不过,她也不是为了这人的心才嫁他。
掩下不喜,纪明达温声笑道:“大爷穿的还是晨练的衣服,是不是换身衣服,再去请安?不然,晨练了这么久,也怕身上不干爽,不舒服。”
温从阳便摸了摸自己的后颈。
他根本就没有晨练,自然没出汗,身上差不多都是干的,只……沾了些如蕙姐姐的泪。
再细想他借口晨练是干什么去,温从阳反而开始冒汗,忙说:“是该换身衣服。”
纪明达便示意陪嫁的丫鬟同他原来的丫鬟一起伺候,自己进了卧房。
温从阳只管张手转身,一切都是丫鬟们服侍,根本没注意自己穿的什么。
他就在西侧间更衣完毕,纪明达从卧房出来,亲手给他戴上一个“冠上加冠”的白玉佩,笑问:“大爷,现在去吗?”
温从阳人已半傻,只能应声:“去……现在就去。”
纪明达便又理了理他身上的荷包香袋之类,换下两个,说:“都已经成亲了,请大爷不必怕晨起打搅我,咱们现在的院子并不小,也有前院,大爷何妨就在这里晨练呢?回来更衣也便宜。”
温从阳一时找不出拒绝的理由,只能喏喏先应了是。
王嬷嬷便欢喜地请大爷大奶奶出门。
从新房到张老夫人的理敬堂不算很近,中间要路过理国公府的正堂理宁堂。王嬷嬷不放心,想传个软轿来抬姑娘,却被纪明达拦住。
她说:“今日是去拜见长辈敬茶,坐轿也太不敬了。”
别说娘前夜才教过,让她先做好理国公府的儿媳和孙媳。便是娘没叮嘱,她也不会行如此无礼之事。
这话又让温从阳找回了几分心神,再看纪明达,果然还是那个恪守规矩、一丝不苟的大姐姐。
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纪明达。可她身体不适都是因他……
温从阳当下便只有含愧,没有厌烦了。
但犹豫了一下,他也没劝纪明达坐轿。
他更不想这就被她抓住机会,又喋喋不休教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