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爆炸了,从内到外爆炸了,血和肉洒得到处都是。
卢米安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,这和他的判断差不多。
某位“纵火家”失控死亡的表现?
一手提着电石灯的诗人伊莱特有点艰难地抽了口樱桃木大烟枪,发表起自己的评价:
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,但听起来很有诗意。”
爆炸就是艺术吗?卢米安咕哝了一句,走入房间,做起搜查。
这样的环境下,他的情绪比平常又躁动了一点,暴戾的冲动明显增强。
那些陈腐的血迹和碎肉似乎散发出了能影响他人精神状态的气息。
四人又前行十几米后,再次看见了一个位于甬道侧面、木门虚掩的房间。
这房间没有那种很淡的血腥味溢出,却让靠近的卢米安有种皮肤被一把把锋利兵器抵住,汗毛不自觉竖了起来的感觉。
锋锐!
这是他脑海里自然冒出来的一个单词。
随着电石灯光芒的照入,卢米安和爱洛丝等人看见房间内的家具全部变成了小块,不管是睡床,还是书桌,都以指头大小方块的形式叠在一起,处于半垮塌状态。
“剑术不错啊。”阿不思.梅迪奇笑了一声。
卢米安在意的不是这个问题,而是此地不像之前那两个房间,有陈腐的血液或者腐烂的碎肉残留。
原本住在这里的那位去了哪里?卢米安认真审视了一遍,转头就走。
很快,他们看见了一座向下的石制楼梯,楼梯的底部完全沉没在漆黑的环境里,仿佛没有尽头。
而在楼梯的两侧各有一个木门虚掩的房间,里面黑暗深重,仿佛能吞掉所有的光芒和动静。
卢米安凭本能选了左侧,推开房门,将电石灯伸了进去。
直射的偏黄光芒下,他看见了一张完好的睡床,看见了没有破损痕迹的桌子和椅子。
前方墙上则悬挂着两把反光冷冽的直剑,桌上摆放着一堆颜色各异、形状不同的积木和一排只有蜡烛高的铁皮士兵。
这些铁皮士兵都穿着镶金线的蓝色外套,手里或拿着树枝般的长枪,或端着黑色的步枪,是因蒂斯流行了一两百年的玩具,很受小孩们欢迎。
卢米安走了过去,放好电石灯,拿起一个铁皮士兵,熟练地拧起它背后的发条。
吱吱嘎嘎的声音里,那铁皮士兵活动了起来,摇摇摆摆往前,扬起了手中的长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