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喝酒,他也跟着去酒场,别的编辑记者就不可以。
他考高中没有考上,与报社几个高考落榜的报社员工子女一同进了报社,那几个高中毕业生安排到了报社印刷厂,他这个初中毕业生进了编辑部当了记者。报社还投资几万元,给他配了崭新的相机。
在报社,他王海从来都与其他编辑记者待遇不一样,现在爸爸竟然要他与别人一样在迟到表上签名。
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,不认识似地看着王恩棋,“你、你要我在这上面签名?”
王恩棋在儿子的逼问下声音小了许多,“《规定》上写得很明确,从党委书记、社长到一般员工,就是周书记和我迟到了也得在迟到表上签名。”
王海在父母双双的娇惯下已经树立了以“我”为中心的思想,根本不考虑单位的大局,也不考虑父亲的难处,任性地说:
“《规定》管得了周书记和你,管不了我。这个《规定》是你们制定的,你们给自己找没趣是你们的事,给我找没趣可别怪我不给你们脸。”
王恩棋被儿子气得嘴唇直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憋了老半天,他才喘了一口气,带着哀求的语气说:“你不签名,别人也可以不签,你让我的工作还怎么做?”
王海指着他和鼻子喊道:“你让我和他们都一样,那他们为什么不是报社王书记的儿子?他们想与我一样可以,也都认你这个爹!”
王恩棋被儿子逼到了悬崖上,面对眼前还没有签到的十余名员工,不知应该怎么做。
这杯苦酒,是他亲手酿的,怪不得别人。
就在他感到身处悬崖,难以立脚的时候,一根救他于危难之中的绳索抛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