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在一旁置物架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,应该是池源打电话来询问他什么时候下楼。隋仰停下来让他觉得心很痛,不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和隋仰的身边,觉得和隋仰有很多事情没有做,很多话没说,但是工作和下属全都在催。
隋仰沉默地移开嘴唇,把他的手机拿起来,放在他手里。
谢珉低头接电话,池源果然说“谢总,您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下来,董事长已经到了”,谢珉看着隋仰黑色的扣子,伸手去碰,隋仰握住了他的手。
谢珉觉得自己和隋仰很不明不白,但就算是这样不明不白不清楚的关系,好像也已经让他没有办法接受失去。只是这几秒钟,他就甚至已经开始在想,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他和隋仰一直持续,永远都不停下来。
但是池源又在那头催促:“谢总。”
“马上。”他只好对池源说。
谢珉要参加的是父亲一位朋友举办的商业的论坛开幕式。
这位朋友背景深厚,父亲最近巴结得紧。谢珉迟到,父亲生气极了,给了他一上午的脸色看。
然而谢珉走路都在发愣走神,完全没有被父亲的责骂影响。
中午吃午餐时,谢珉稍微喝了一点酒,胃很不舒服,让池源给他准备些解酒饮料,回公司后就进了休息室,准备睡一会儿。
刚躺下,施善给他发了消息,说关于他买下的画的事,谢珉回了,突然想到隋仰答应的,立刻给隋仰发了一条消息,问他:“答应我的画不会不算了吧。”
“算,”隋仰很快地回复,“你要什么?”
谢珉立刻坐起来,让谈助理替他采购画具颜料,告诉隋仰:“给本少爷画幅肖像吧。”
晚上谢珉又被父亲带去吃饭,但他实在不舒服,没喝几口酒。
离开时,免不了再次遭受父亲一顿责骂,说他不给面子。谢珉充耳不闻地钻进车里,让司机赶快开车回家。
回到家,看见隋仰竟已经在客厅的落地窗旁,摆弄他让助理买来的画具了。
“又喝酒了?”隋仰问他。
“喝得很少,”谢珉隔了十几米看他,说,“这也能闻出来?”
“你今天有没有去垣港啊。”谢珉没等他说话,就又问。
隋仰说“去了”,谢珉往他那边走了几步,说:“隋总新公司这么忙,都要双城通勤了?”
“嗯,生活所迫,”隋仰笑笑,问,“谢总今天画吗?”
谢珉看看表:“快十二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