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。
瞎婆让我把它当成枕头,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枕着它。
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?
我当然会好奇!
它就像薛定谔的猫,让我内心猫抓狗挠。
可每次回家,瞎婆都会郑重其事的摸一遍铁盒的完整,最后用手势重复求我不要打开。
其实她根本不知道,就算她不提醒我,我也不敢开。
因为到了晚上,我要是敢不枕着铁盒睡,做梦的时候都会置身绝望黑暗,总觉得有什么跟着我!
是九仙娘娘么?
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谨记瞎婆嘱托后,就算偶尔倒霉,也一直没有危及性命,还带着铁盒上完了初中和高中。
只是那九根上吊绳子,依旧挂在我的小房间里。
它们像是一块心病,让我不得安生。
因为每当我回家睡觉的时候,它们晃动的幅度仍那么大!
仿佛在欢迎我回来。
命运的纽带不可抗拒,或许一切事物的发生,都有其因果必然。
时光飞逝。
那是我到大学校园的第三天,同学还没认齐,村长张财叔就打电话告诉我瞎婆突发病重,已经到了弥留之际。
我心急如焚,当天就坐动车回到了龙城县里。
村头,傍晚。
张叔久候多时,匆匆用三轮车拉着我往屯里赶。
路上,天就下起了阴雨。
道路两旁就是坟地,雨声如泣如诉,让人毛骨悚然,仿佛预示着要发生什么。
瞎婆半隐居,进屯后还得走段距离。
家中。
一如既往的昏暗,低瓦数的灯光让整个房间显得老旧诡异。
“张婶,怎么样?”
张婶站在门外摇头,欲言又止。
瞎婆完全脱相了。
皮肤苍白如纸,眼睛空洞,枯槁的手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,指甲黑而尖锐,像一把尖刀。
张着的嘴少了一截舌头,呼吸急促而沉重,每一次都伴随着毛骨悚然的嘶哑声。
被褥下,肚子部分隆起,像是腹水或者别的什么。
“也不过几天,怎么会这样?”我声音发颤,几近哽咽。
这些年瞎婆不能说话,行当老本用完后,摸瞎种甘蔗勉强维生供我上学,可想而知苦难,所以我早把她当成至亲。
“两天前,有个外地人来找瞎婆,声音有点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