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,心情忽而一下子坏起来。他站着看了一会,突兀地哼了一声,转头离开。
夏棠和班长作别,把雪糕棍扔进垃圾桶,背着书包去等公交车。
眼熟的黑色轿车停在站牌旁,在她走近时车门在身边滑开,陆霄坐在车里,简短地发号施令:“上来。”
过了放学高峰期,校门口的车少了许多,但仍有零星的人陆续离校。站得越久,被学校里的人看见或认出来的可能性越大。夏棠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,只能选择上车。
车门再度滑上,隔音效果良好的隔窗已经放下。真皮座椅软和舒适,好过颠簸的需要等待的公交车。夏棠靠着椅背上,一整日的疲倦以胸口为中心扩散,指尖沉重,像绑了铁块。
算了,可以直接回去也很省事。她想。
“今天我很累。”无声地坐了一会后,她开门见山地说,“晚上我要好好睡觉,没时间和你见面。”
她爽约爽得理直气壮。
上班尚且能请假,何况她本就是义务劳动。
身边人沉默得可疑,夏棠看过去,陆霄笔直望着前方,双手抱臂,深黑凌厉的眉毛下敛,神情阴郁。
全身上下透着不爽。
夏棠才不怕他不高兴。
“但是你有时间和别人见面。”陆霄忽然说,“在放学之后。”
他们甚至坐在一块,吃着零食,有说有笑。
夏棠脑子转了数个弯才意识到他在说谁,她不满:“我也有自己的校园生活——你不是也经常和你的朋友出去玩吗?”
“我的朋友都是男的。”陆霄侧头,认真盯着她。
夏棠一时无语凝噎。
这跟男女有什么关系。
她没空争论这个话题,决定攻其软肋:“起码我不会带一身烟味回来。”
“我没抽过。”
“也不会喝得醉醺醺。”
“我不会再喝了。”
“更不会玩到深更半夜才回来。”
“之后我不会再去。”
他说得理所当然,毫无迟疑,眼神坦荡,不加遮掩。
夏棠很头疼,谁管他去不去,她被带偏了方向,咳嗽两声,把话题扯回来:“我才不管你去哪还是不去哪,我的意思是,我今天不想见你,不想就是不想,你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