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底下那条沙皮,就越觉得天方夜谭,实在忍不住了,也就不顾十四祖提醒我的礼法了,在祖师爷面前放肆了一回,一把扯住那刑鬼隶下巴上松松垮垮的皮肉,生生的将之从供桌底下拖了出来,直扯的对方眼泪汪汪,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,仍旧在向后躲闪。
“所以,你死赖着不肯走,其实就是为了这个?”
我问道:“来,说说,你们刑鬼隶是怎么帮天官修建墓葬的?”
“我我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啊!!”
刑鬼隶狗脸上满满的都是委屈,弱弱的说道:“我肯定是不会的,这不是……需要你来引导的问题吗?你看不懂天官巨阙篇能怪我吗?”
这……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!
只是,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?
稍一思忖,我脸色阴沉几分,道:“果真不知道?不懂怎么帮天官建造墓葬,又看不懂天官巨阙经,你怎么会这么笃定的留下来?”
“那个……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,你这样扯着我的双下巴看起来一点都不体面,我们换个体面一点的方式来聊天,好吗?”
“……”
我看了眼他跟千层饼似得层层叠叠的下巴,心想你是不是对双下巴有什么误解?不过倒是撒开了手。
刑鬼隶“哗啦啦”的甩了甩脸,难得正经的说道:“是,你说的这些我确实一个都不会,可我知道,阴司里有曾经追随过天官的刑鬼隶,天官……似乎可以让刑鬼隶发生一些蜕变,具体是哪些变化,我也不太清楚,总归看起来不是这么的……搞笑!
若说我是怎么知道的,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,那时候我还没有跑到这上面,你们阳间岁月几何我同样不知,怎么说呢,当时我还很小,枉死城里出了乱子,据说是一个极其凶恶的家伙闹将起来了,鬼气冲天,小吏们用了锁魂的大枷都拿不住,请了我去镇那东西……
可是呢,那东西实在是厉害,根本没给我机会,一直能准确的避开我。
后来,枉死城里起风了,风过后,那个厉鬼一身鬼气被汲的干干净净,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。
一个老吏说,枉死城里的风是另一个刑鬼隶带来的,那刑鬼隶很久之前被一个天官带走了,天官死后,又回到了阴司,很少会出现,如果不是我镇不住那厉鬼,也不至于去请那位。
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老吏说的那句话,他说,如果我没有遇不到天官的话,也就这样了,永远都是条爱吃蜂蜜、上不了台面的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