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过去。
只有那些漂泊在秦淮河上神出鬼没的……花船。
按照小稚的说法,他放荡不羁的一生从那里开始,如果没遇到我的话,也将在那里结束。
只不过,除了红娘子外,这次我难得又从老白嘴巴里听到了一个名字——陈水生。
挺乡土的一个名儿,一个看起来有点呆、出生在寒冬腊月的大西北的男人,听说刚出生那年家乡遭了旱灾,年景很不好,那年月里也没有什么开发大西北的计划,穷就得认命,不想认命就只能祈求老天爷,于是他爹妈就给他起了个这么个明儿,盼着来年开春老天爷给点雨水。
很可惜,来年还是没给雨水,所以,水生就被卖了。
不是因为他没用了,是养活不起了。
一个大西北的娃子就这么去了烟雨如梦的江南,就这么上了花船,一个不小心怀了孕的妓子成了他的奶妈。
当老白去了船上的时候,这个娃子和老白一般的年纪,当老白还是个菜鸟的时候,在花船上长大的陈水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手。
菜鸟总是悲剧的,好事没他的份,背锅他第一。
老白就跟在油锅里打滚儿一样,度日如年,莫说是闯出点出息,连吃饭都成问题,是陈水生帮了他,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日子。
于是,两个一般大小的后生成了好兄弟,一边干活,一边在花船上学本事、讨生活,闲着的时候也总爱八卦一下昨天夜里哪个船娘接了哪个客人,那个客人如何如何丑陋,那个船娘如何如何漂亮,简直就是娇花和老葱插在了一起,愤愤不平的哥俩恨不得取老葱而代之……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。
直到,老白和红娘子有了不清不楚的纠葛,直到,老白把红娘子送进了客人的船舱,忍无可忍,悍然判出花船。
哥俩的平静日子到头了。
那时候,老白在逃亡,陈水生作为其中一队人马的头领在追杀。
苏州河畔,两人相遇,陈水生放了老白一条生路,回了花船上,被割了半条舌头、净了身,成了最卑贱的下人,爹妈起的名字被扔进了秦淮河里喂鱼,船上赐了他一个更卑贱的名字——哑奴。
“再后来,我躲到了海帮那边,听说红娘子上位了,成了话事人,把他捞了回去,可一个丢了半条舌头去了势的男人……早就成了异类,没法子再带人了,红娘子就把他留在了身边,听说这些年他都在给红娘子办事,很多年了没有离开花船。”
老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