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声,“梨花宫的名字取得这么雅致,我还以为全是女人呢。没想到宫主居然是个男的,这小子艳福不浅……”忽然发现人头鬓边起了白发,惊叫不对,“老夫聊发少年狂,一树梨花压海棠?”
魑魅看怪物一样看他,崖儿忍不住扶了扶额头。
月色皎洁,照得满地银光,魑魅四下张望,“其他人呢?魍魉回来没有?”
崖儿道:“你是头一个。楼里人都跟随苏画转移到别处去了,你也去吧。”
魑魅却说不,“还是楼主去和他们汇合吧,这里有属下,我来伏守。”一面看月亮的位置,拧着眉嘀咕,“少游怎么还不回来……”
胡不言牙都酸倒了,“少游、少游……花乔木,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似的?”说完就往崖儿身后躲,冲着横眉怒目的魑魅吐了吐舌头。
魑魅气不过,自言自语着:“欠揍的骚狐狸!”就地一趴,伏进了草丛里。
他不肯走,崖儿也由他。三个人趴成一排,任那匹骐骥信马由缰,有活物在浅草长廊上游荡,更容易引蛇出洞。
四野又沉寂下来,只有虫袤高低错落的鸣叫,伴着疾风吹动劲草的,簌簌的声响。
啪地一声,胡不言往自己脖子上拍了一巴掌。就着月光看,掌心一滩血,血泊中卧着老大一只蚊子,他啧啧道:“这哪是蚊子,明明是蜻蜓啊!”看看旁边两人,他们气定神闲,仿佛不是身处旷野上。他感到纳罕,“为什么蚊子不咬你们?”
魑魅淡笑,“因为蚊子听血潮而动,我们沉得住气,不像你,心浮气躁,血走天灵。”
这是什么话?拐着弯说他浪吗?没想到杀手不单会杀人,还很有学问,说起挖苦人的话来也文绉绉的。
夜阑无事,没人回还,胡不言又对魑魅和魍魉的感情产生了好奇。他越过崖儿的脊背喂了一声,“花乔木,你和你那姘头,是怎么对上眼的?”
魑魅嘶地从牙缝中吸了口气,要不是碍于楼主在,他可能会剥了这金狐狸的皮。但说起他和魍魉,其实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,至少目前还不是。
世间的苦难太多了,有些人的存在,是为了解救另一个人。
二十年前的无隐洲,被北歧国的铁蹄踏碎,连海边的小村庄都没能幸免于难。他就出生在那里,战火来时他才七岁,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。某天半夜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柜中,推门出去,像从一个幻境,一脚踏入了乱世。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,父母不知所踪,窗外充斥着凄厉的绝叫。他呆呆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