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一样。城外有波月楼暗设的庳屋,里面驿马都是现成的,足够所有人使用。左右摄提进去查看,把马都驱赶出来,一人一匹预备妥当。
“楼主上马吧。”左摄提道,“属下先行一步,确保长廊安全。”
崖儿却说不,“你们随苏门主去方寸海。”
她临时换了主意,众人都有些意外。但没有人敢质疑,纷纷领命上马,一行人在月色下狂奔开去,很快消失在视野。
胡不言长吁短叹,“你这么谨慎,真叫我不适应。”
崖儿瞥了他一眼,“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不谨慎的错觉吗?楼里上下那么多人,我不确定有没有内贼。苏画带走的那些,这阵子没有机会接触外界,就算有心,也不怕他轻举妄动。我要防的是散出去的十六人,万一其中有一人变节,波月楼就会全军覆没,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。”
胡不言鼓着腮帮子咋舌,“果然老板不好当啊,要操心这么多人的生死。将来有机会,还是找个地方隐居吧,要是没人作伴,我勉强可以舍命陪君子。”
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不屑,“用不着,我有人陪,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。”
胡不言嘟囔着,跟她伏守在草丛里,刚要张口,草籽塞了他满嘴,他连呸好几声,喋喋不休抱怨着:“你看,跟你在荒郊野外喂蚊子有我的份,太平日子男耕女织就没我什么事了。”他两眼斗鸡着,发现面前的草丛里有一朵野生的小蓟,紫红色的绒球,看上去乖巧可爱。胡不言咧嘴一笑,“老板,我们这样算不算花前月下?”
崖儿没空搭理他,见夜色深处有一人一骑狂奔而来,仔细分辨,是魑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