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金光闪闪的物件。
紫府君抬起手,分花拂柳般一划,画卷浮于半空,然后徐徐展开了。画卷上的图案是流动的,极细的线条勾勒,柔软得如同吹口气便会揉作一团。画中的一切都是有形的,云层聚散,水流洄转。还有海中的山川和岛屿,有的亘古不变,恍如天柱,有的则时隐时现,倏忽之间飘出万里之远。
“看见了吧?不过就是一幅会动的画儿,小孩子可能会喜欢。”他负着手道,“据说这画上有座山,山里藏着无穷的财富,财富多到什么程度呢,金子熔化后,可以给你的雪域套上一层金壳。你不知道,千年之前就有人打过这座孤山的主意。如果这批宝藏注定有人开启,我希望那个人是崖儿,这样才对得起岳家人的牺牲,血也不至于白流。”
白耳朵沉默着,眼睛里露出哀伤的神色。它是听得懂人话的,二十多年的雪狼已经能炼化金丹,“明心”后便是“见性”,假以时日,可以像那条龙王鲸一样化形。
紫府君叹了口气,“过几天我就要走了,这一去,琅嬛恐怕再也不由我管辖,万一她哪天需要这图册……我得防微杜渐,不能让她故技重施,再去勾引大司命。五大门派不会放弃围堵她,神璧和图册在一起,太不安全。原本我该给这里设个结界,可我又怕连她都防住了……所以还是得继续托付你,替她守住这图册。”他一本正经问它,“小白兄,你可以吗?”
白耳朵站起来,昂首挺胸,直视前方。图册从离开琅嬛后,就一直存放在这个岩洞里。旧友托付不敢相忘,它每天都会来巡视两圈,不是无惊无险到今日吗,因此它很有把握,表示绝不有负所托。
紫府君赞叹:“小白兄义薄云天,是真汉子。我这个人和飞禽走兽一向有缘,如果他日有幸再见,那时候你应当修成人形了,我请你喝酒。”
白耳朵点头,一人一狼退出来,紫府君虚虚设了个障眼法将洞口隐去,才回到他们暂居的洞府。
崖儿见他空手回来,心头一紧,“图册呢?”
他说还在那里,也很安全,“咱们暂且不走,放在身边不方便,等走时再去取。”
崖儿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决定,但相信他总有他的道理。后来的相处,足可成为她一生咀嚼再三的回忆。如果说曾经的快意江湖是萧萧的青叶,那么这几天的耳鬓厮磨,就是缀在枝头的繁花。刀尖上行走的人,连生病都得看准时机,哪里懂得和相爱的人携手虚度光阴,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。山中岁月精巧又从容地流过,他们每天揉着朦胧的睡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