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三段。
他手里还茫然攥着剑柄,魔怔似的喃喃:“不……不……你分明死了,我亲眼所见,毙命雪域的那块山崖下……”
这么说来,当初苍梧城外的伏击,还有长渊的人参与其中。
离城那么近,近在咫尺,如果城里还有家,进去便安全了。可是家没了,他们被赶进雪域,死在了冰天雪地里。
那双眼里涌出两行清泪,透过水的帘幕,眼风比刀锋更锐利。一掌击碎车围,一步一步逼近他,“发现了尸体,你很高兴吧?为了一己私欲害人满门,好个仁人君子!”
他到这时才惊醒过来,这人不是柳绛年,也许真的是那个失踪的棺材子。先前的确糊涂了,这世上哪里来的鬼!他运掌便要劈过去,可是胸前蓦地一凉,衣袍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了,红色的液体快速染透了天青的绸缎,他愣了下,难道是哪里被割伤了吗?
低头看,还没等他看清,突然噗地一声,一大堆弯弯曲曲如同绳子的东西落在他脚背上。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响,开始感受到剧痛和恐慌,这不是绳子,是他的肠子,再也收拾不起来,再也不属于他了。
他捧住黏腻的肚子,跌坐在地上,冷汗涔涔而下,流进眼睛里,视线开始变得模糊。
面前的人残忍地笑着,“让你也尝一尝剖腹之痛。看着肠子被拖出自己的身体,究竟是种什么感觉?”
他已经痛得无法叫喊了,只觉身体被牵拽,先是肠,后是胃和肝,最终整副内脏被拽出身体,肠子的一头系在竹林边缘的一株修竹上,远看像姑娘晾晒的各色手绢。
杀一个人,用不了多长时间,不过要是想做出花式来,就会比较费时间。
她进门时,胡不言立刻掩住了口鼻,“这么重的味道,有血腥气,还有屎味儿。”
有个嗅觉灵敏的手下,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督促你多洗澡。她看着他跑到廊子上喊掌柜:“那个那个……让小二送桶热水来。”然后拿春凳横在门前,等她慢条斯理地换衣裳。
“又解决了一个?”
她嗯了声,“篡权的发起者,我让他死得很不好看。”
胡不言点了点头,“有冤报冤,有仇报仇,仗剑江湖当如是。杀了三个,现在舒坦多了吧?”
她想了想,心里空空的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。推窗把水泼了出去,再看之前怪物出现的那片屋脊,凄迷的月色下空无一物,那怪东西就此消失了,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她把窗阖了起来,索然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