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头来,“知道了,走吧!”
她笑了笑,挺起胸膛,被一帮人簇拥着踏出了宫门。
夜里春渥同她睡,细声问她,“你和官家怎么样了?”
她躺在床上,高擎着两手看她新染的蔻丹,听见春渥问话,唔了声道:“没怎么,我们没有圆房。”
春渥支起了身子,“真的么?那绸帕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他划破手臂染的。”她缩了缩胳膊,左肩从领口拱了出来,“你看。”
她的守宫砂还在,灯火下红得鲜焕。春渥有点庆幸,又有点怅惘,喃喃说:“官家是怎么呢,果然身子不成么?你这样的容色,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三天什么事都没发生,真叫人纳罕。”
她意兴阑珊,十指交缠扣在腹上,皱着眉头说:“娘,他比我想象的难对付。我以为百般开脱就能撇干净,其实一点用都没有。这禁庭,或者说外面的世界,遍布他的探子。比方我和云观书信往来,还有孃孃当初入宫的原因,针尖大的事他都知道。”
春渥满脸紧张,“那他为什么还要封你为后?他不怕你害他?”
秾华淡淡挑了挑嘴角,“连皇帝都有可能被废,何况皇后!我觉得他总是胜券在握,并不担心我对他不利。他这人真怪,脑子同别人长得不一样。回头和金姑子她们知会一声,让她们万事小心,可别叫他拿住了把柄。”
春渥长长叹了口气,“官家有很远大的志向,这种人本来就深不可测。你同他为敌,我担心你最后会害了自己。”说着顿下来,迟疑道,“不过我觉得……他可能有点喜欢你。”
“嗯?”秾华侧过身来,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你那天喝了酒起疹子,是官家替你擦的药,你有没有印象?”
她顿感讶异,脑子里飞快回想,可是茫茫一片。她摇摇头,“我那时候醉得厉害,不记得了。”心里七上八下吊起来,低头看看抹胸,抱着春渥的胳膊问,“疹子起得严重么?满身都是?”
春渥往她胸前指了指,“很严重,到处都是。”
她吓了一跳,那他给她擦药,岂不是全看见了!她不敢想,双手捂住了脸,哀哀呻吟:“怎么办……”
春渥咳嗽两声安慰她,“不要紧,就算官家脱了你的抹胸也不丢人,你长得又不难看。”
秾华沮丧地看她一眼,不是难看不难看的问题,是她愿不愿意让他看。她先前还靦着脸在柔仪殿和他攀谈,他暗中大概要笑死了。想到这里双颊滚烫,怏怏把脸贴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