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个热闹的份儿。”
所以做小的就是这么没底气,正房面前永远是奴几。也亏她耐得住,跪在地上捧着脚,那些庶福晋里,只有她能做到这么卑微。
婉婉不言语,良时跟前提起,他只关心她的身子,至于谁来伺候了,不是他要过问的。男人眼里只有一个人,对于别的女人便显得凉薄。婉婉有时候也想,如果某一天恩爱不再,她处在塔喇氏那个位置,不知自己应当怎么应付。
推己及人,她对塔喇氏和煦了点儿,看她长久以来的恭勤,怪不容易的,她来时也赏她个好脸子。相处下来,这人过得去,并不是那种爱上眼药,爱给人穿小鞋的模样。
她常在口里念叨:“咱们能留下,其实是殿下的恩德。王爷尚了主,该当把咱们三个都撵出府的,殿下来了没有苛责,还赏我们一碗饭吃,我们打心眼儿里的感激您。不瞒您说,您才进门那会儿,咱们都怕您,您那么尊贵的身份,抬抬脚比咱们的头还高。后来远远儿瞧您,您脾气真好。还有我们大爷,常说您慈爱,我和周氏她们胆儿就大了,敢在您跟前走动了……您身子弱了点儿,不碍的,好好调理,没有调理不过来的。大夫说了,人的五脏六腑全在脚底下踩着呢,哪儿不好了,揉揉脚底,有病治病,没病强身。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您也知道,我以前是伺候老太太洗脚的,这么些使唤丫头里,数我最没脸,可老太太最离不开的也是我。我给她老人家洗脚,我还给她按穴位。起先有点儿疼,可只要忍住了,过后浑身都透着松快,殿下要是不嫌弃,我给您按按试试?”
婉婉受她这份殷情,十分过意不去,“你是有位分的人,好意我心领了,那个就不必了,回头大爷面上我交代不过去。”
塔喇氏嗐了一声,“大爷知道咱们处得好,高兴还来不及呢。说句逾越的话,后宅这些女人里头,就数奴婢和您渊源深。您瞧大爷过给您了,如今阿哥也麻烦您,奴婢脸上光鲜着呢。只是奴婢微贱,报答不了您,替您干点儿粗使的活儿,是我的荣耀。”
婉婉瞧她一脸真挚,不好驳她的意儿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,她伺候着洗个脸,推拿推拿,这些还犹可。比如吃食上头,铜环和小酉很小心,基本不会让她过手。
塔喇氏自己知趣儿,留下用饭也不在一张桌子上。陪着说话解闷,陪着一块儿逗逗孩子,彼此之间相处既近且远着,各自自在。
她还有一桩好,不往爷们儿跟前凑,避免了生嫌隙。恭恭敬敬地进退,似乎半点别的图谋也没有。
婉婉喜欢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