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都成了刀俎鱼肉,到时候悔恨都来不及了。”
郑则柱、孔保令三人都是九品中正制,朝廷铨选出来的流官,而文河也是阮孚外地招来的幕僚,背后家族都不在本地。
所以,他们哪管贼匪流寇在县城外的乡间为害,只要守住县城,保全自家性命就心满意足了。
而那五、六十名胥吏,他们的家业大都在本县乡下,无不购买置办有庞大的田产和庄园坞堡。
有的甚至整个家族都在一起,他们的根基皆在这里,自然心境就截然相反。
又有一个皓首白发的年长吏员挺身而出,谏言道:“县尊,我们其实也不用如此胆怯,灭自己志气,长敌人威风。匪患为害,小人觉得长痛不如短痛,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将他们一举歼灭。”
“谈何容易?我不知道我们的依仗和优势在哪里?”郑则柱当即坚决反驳。
孔保令也附和道:“是很悬啊,我们根本毫无胜算!”
文河大摇其头,满面惊扰害怕的神色:“贸然出击,倘若一旦中了敌人的诡计,全军覆没,我们彻底失去依仗,那后果……我真的都不敢想象,只怕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!”
“县尊,您千万不要偏听偏信,一群乌合之众的流寇,哪能如此放任它在全县乱窜为祸呢?”
这年长白首吏员继续力排众议道:“这是对它的纵容,养虎为患,我们必须要赶紧快刀斩乱麻,将其杜绝,保境安民。”
“是啊,唐令公说得对,县尊,您千万不能养兵县城,坐视不理啊!”陶良赶紧附议帮腔。
陶善也大声叫嚣起来:“县尊,我们皆誓死随军出征,只求一举消灭匪寇,只求你立即遣兵出战。”
“这位老伯,看你年纪,在县衙为吏莫不是有好几十个春秋了吧?”石寒顾左右而言它,突然目视唐令公,悠然地问道。
“县尊明鉴,小老儿痴长这若大岁数,在县中为吏已经四十多年矣,”唐令公如实答道。
石寒粲然一笑,竖起大拇指夸赞道:“老伯十几岁就开始当吏员了,几十年风雨兼程坚守,孰为不易啊,这是莫大的苦劳,可敬可佩!”
“县尊谬赞了,老朽素尸餐位,白瞎忙活了这几十年罢。”
“唐老令公,唐老伯,我看你在众吏之中颇有威望,俨然早已经是公认的众望所归众吏之首,众吏之长?”
“不敢!”
“呵呵,老伯你是位有德长者,我内心对你油然而生敬仰之情,你的意见我倒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