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推开屋门到了屋外,但我没有再去屋后看陈二狗的灵堂。而是默默呼吸着黎明前夕,空气中那份沉闷的气息。
我努力要让自己平静下来,至少,当再次见到不过五的时候,心底不会再泛起那丝波澜。可惜耳边不时传来的锣鼓声音,让我很不舒服。
“小伙子,年纪轻轻,心事倒是很重啊!”一个粗狂的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,不过语气中的那份惋惜我还是能听得出来的!
“您不是也没睡么!”我并没有返头,苦笑着反问道。
“哈哈,够直爽!”身后的人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,然后静静站在了我的旁边。
“如果一个人永远生活在黑暗中,那该多好,至少不需要看清全部的东西!”我望着院子外黑色的夜幕。
“黑夜中并不是不需要看,而是想看也看不到!”身后那人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一个人追求所需要的不是解脱,而是坚持!”
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独留下陷入沉思的我,外表几乎看不出我有什么样的变化,可我明白,此时自己的内心似乎多了一些什么...
“辰儿,起这么早!愣着干嘛,准备出殡了!”听着余龙一声呼喊,这时我才回过神来。
说到出殡,正常情况下在本地一般要候上七天,但陈二狗属于暴毙,自然只能提前一些时日。但出殡的时间均为单数,这个是绝对不能改变的。
院子里比前几日多了好些人,一些人是一身孝衣,想必这正是逝者的近亲,至于另外一些人胳膊上缠着一块孝毛巾,应该就是稍微远路的朋友。
今天就是逝者出殡的日子,那些该来的,不该来的,只要是和逝者有恩怨瓜葛的,都必须来送一程。这样就意味着,人去了,那么以后也再无任何关系。
陈二狗的灵堂堆满了纸扎、挽幛、花圈,这些都是亲友、邻里所赠的。
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,十爷念完起灵文后,陈二狗的儿子扛着棺木的大头在众人的帮助下,硬生生把棺木移除了灵堂。
在棺木移出灵堂的那一瞬间,清脆的玻璃声传了出来。我闻声望去,一个瓦盆被摔得粉碎!这是出灵必不可少的环节,称之为“斩殃”,寓意就是斩殃杀祟,怯灾除祸。据说,还有另外一种说法,这又叫“摔丧子盆”,民间认为,摔掉丧盆,死者就可以把所有烧化的纸钱冥币带到阴间去用了。
灵堂不远处,一个牛车停驻在那里。在北方,马固然比较常见,但人们却一直喜欢用牛来拉灵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