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幕就有点太渗人了。
我被她瞅的浑身发毛,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看到我的,因为我现在附着在黑八爷的身上,这里根本没有半点与我有关的踪影!
不过,对方倒是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,盯着黑八爷看了片刻,脖子“咔吧咔吧”转动起来,似乎被绳套束缚的不太舒服,连带着尸体都凌空扑腾起来,调整半天约莫是没找到一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,最后一把扯断绳子,直挺挺的从歪脖子树上坠落下来,碾倒一大片蒿草。
我也随之跟着紧张起来,这主下来,到底是怎么个意思?
很快,苦主坐了起来,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把小木梳子,自顾自的在树下梳理起了头发,口中还哼着一段颇具古风的小调儿。
头发一点点的理顺,被她扎在脑后,看发式模样,她应该是东西两汉年间的人,因为她从始至终都背对着黑八爷,我也无法瞧见她的全部模样,不过原本黑青腐败的肤色却渐渐白皙起来,被乌鸦啄食留下的许多坑坑洼洼的小洞也生出了新的血肉,转眼之间再无半点诡异之态,连带着四周弥漫的尸臭也消弭于无形。
待她转身,一张精致的面容映入眼帘,眉如远黛,秋水明眸,典型的小家碧玉模样,仅是容貌便给人一种温柔似水的感觉。
实难想象,究竟是什么样的暴行能让这样一个女子化身成谋杀亲夫的刽子手。
此时,她在笑,目光仍旧停留在黑八爷的肩膀上,语气却格外的温柔:“惊蛰,现在呢?姐姐还漂亮吗?!”
我吃不准她的意思,哪敢回应半句?
“你倒算是个正人君子。”
苦主微微垂首,轻叹道:“虽然你坏了我的大事,但品性倒不坏,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也殊为不易了,其实我倒是不那么怨恨你,否则,我还真准备把你留下来。”
“绾娘儿……”
黑八爷终于开口,和这位苦主的关系似乎很不错,直呼其小名,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柔和了许多:“师父就站在这里,你却揪着这年轻小子死活不放,从始至终一句话也不与我说,难不成咱们之间就无话可说了吗?”
他不说话还好,一说话实在是吓人。
苦主竟然是阴帅黑无常的弟子,这一层关系只怕连我师父都想不到吧?
“师父,还有必要再说下去吗?”
绾娘儿眉眼低垂,不看黑八爷,自顾自的说道:“您要说什么,我心知肚明,可您应该也知道,这件事我不会听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