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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不言看见她满身的伤,挨在她边上唉声叹气:“你要去抓怪物,怎么不叫上我呀,我陪你一道去。看看现在弄成这样,叫老胡心里不好过啊。好歹我是你的坐骑么,半点责也没尽到……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也不太需要我,昨晚有别人让你骑吧?我记得夜行衣的款式不是这样的。”仔细看看领褖,“哎呀,还有云纹织金,这是男人的衣裳!”
崖儿气息奄奄地看着他,“你闭上嘴可以吗?”
胡不言笑着点头,一手捂住了嘴,用腹语问:“打一架,把人家的衣裳都穿回来了,是脱光了打的吧?”
她不想理这只满脑子龌龊思想的狐狸了,转过头阖上了眼睛。
闭眼之后,心里想的立刻全是他。才懂相思便害相思,感情这东西,真是世上最厉害的毒。以前看紫府君,无非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。现在呢,不单冒犯了,还亵渎了,当然后果很严重,必须对人家负责。只是没想到陷在爱里的男人那么可亲可爱,他看着你的时候,你会感知他对你的依恋,虽不言说,但彼此心照不宣。
她趴在被褥上,心里一丝丝甜起来。昨夜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存在与否不重要,今天却不再那么想了。有个人牵挂着,必须活好每一天,等命数走完了,也不会留下遗憾。
“不言,快去给我抓治伤的药。”她挥了挥手,“恐怕长渊的人在药铺有伏守,确定无虞了再开方子。”
胡不言道好,起身往门上去,走了两步又折回来,蹲着身子问,“要不要顺便再买点别的?比如逍遥散,快活丹什么的?”
崖儿抬起头,狠狠瞪了他一眼,“你等着,等我能下地了,给你把剩下的尾巴全剁了。”
胡不言下意识摸了摸尾椎部位,“别这样,我也是为你好。反正跑一趟,买回来以备不时之需,以后总会用得上的……”
她大翻白眼,“快去!”
胡不言吓了一跳,这回不敢再说废话了,立刻转身出门。崖儿见他走了,打算撑起来把衣裳换了,又听见那只狐狸惊喜的嗓音:“嗳,诸位都来了?”
崖儿心头一紧,料想可能是波月楼的人到了,但依旧探手拉过了佩剑。
还好,门上进来的确实是苏画,她身后还跟着魑魅和魍魉。
他们向她行礼,压声叫楼主。看她的模样不必询问,就知道是受了伤。两大护法随即退出去关上了门,到底都是办事的人,比那个胡不言有眼力多了。
苏画身上常年带着金疮药,知道崖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