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教春桃领着崔儿后头吃去。
人走罢,梁堇与荣姐附耳这般说,又那般说。
荣姐把坠儿,喜儿打发出了房,道:“果然是那个老货使得坏。”
梁堇道:“姑娘,小声些,昨日崔儿姐姐去找我,我就与她出了这主意,您和娘子不好为她宋妈妈,失了和。”
“在家时,她就不疼我,只疼那俩人,我出了门子,你看,找俩老货看着我。”荣姐恼的脸庞都红了。
这是荣姐头回在人前,说她母亲的不是。
荣姐能说,梁堇不能跟着附和,哪日荣姐念起她母亲的好来,该怪人了。
梁堇言说,娘子是被宋妈妈哄骗了,如今,得知晓宋妈妈信里写了甚麽才成,好戳穿她的假话。
“崔儿可知晓?”
“咱问崔儿,崔儿八成也不说。
你问她,她肯定知晓是我与你说的,该怨我了,下回再有话,也不与我
说。”
“那就教人把宋妈妈绑来,就在我房里扇她的嘴。”荣姐实在恼极了那宋妈妈,也顾不上在梁堇面前作模样了。
梁堇道:“有一人知晓宋妈妈信里写了甚麽,可怕姑娘还恼她,不敢来咱房里说。”
荣姐问是谁,梁堇说是严嫂子。
“你去教她来。”荣姐吩咐道。
梁堇去后头唤了严嫂子,严嫂子一进房来,忙与荣姐磕头,又扇自个的嘴。言说以前都是她的不是,早就悔了肠子。
“奴不是个人,姑娘平日里待奴多好,不曾骂过一句,打过一回,去哪找恁好的主子。
逢年过节,又赏我钱,又赏我好菜。
哪怕不过节,这房里的点心果子,只要想吃,姑娘哪回不教我吃。
我只白长了恁大岁数,连外面的小丫头都不胜,愧对了姑娘,姑娘教人打我一顿板子罢,不然,我这心里不好受。
打了我板子,卖出去,哪个敢怨,就不是人生的。”
荣姐道:“你把宋妈妈信里写了甚麽,与我实话说来,我这回便饶了你。”
严嫂子就把信里写的,如实告诉了荣姐:“她前阵子,夜里又写了一封。她以为我睡着了,其实我睡着又醒来了。
等她睡下,我起来,偷看了那信。”
荣姐听了头一封,又气又难堪:“你说,她又说我甚麽了。”
严嫂子就把第二封信,与她说了:“她还在房里,说你卖了孙婆子,与我说了不止两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