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得知是江三郎送人用,又多送了三筐,还有一坛子醉蟹,两坛子糟鳖,二十斤金华酒。
江三郎把酒私留了下来,与张家两筐鸭子,与秦大郎俩人,每人各一筐,醉蟹糟鳖,都分了分,送张家的一半还多。
使人下晌送去的礼,次日江三郎拿着作好的文章,去张家寻张老相公,遇到张五郎,那张五郎只说他不实在,送的鸭子,与前日席上吃的不是一个味。
江三郎道:“前日的鸭子,乃是我娘子房里所治,吃的不剩了,等再腌,我再与你送。”
“少听你说你娘子,几回去你家,也不教我们见见,合该教我们全了礼数才是。治的鸭子都恁般,可见嫂嫂手巧。”张五郎道。
江三郎也不知是不是她做的,她带的有陪房,该是陪房所做,话到这里且不题了。谁知那秦大郎听说江三郎的娘子有好手艺,便怪罪了起来。
言说江三郎去他家,他娘子亲手作鱼汤请他们,如何这去他家,没个好
菜吃。
他这话不假,几人请酒,娘子们都往席上送去一两道菜,显得亲厚。江三郎以前没娶妻就算了,今儿娶妻,去他家几回了,也不见端过来一盏茶水。
江三郎见他们怪,忙赔罪,许下话来,说下月请他们来家。
从外头回来,惠哥见他皱着眉头,递茶也不吃,暗道是在外头受了气,就去问自个的兄弟,柳生与姐姐说了说。
这惠哥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,来到房里,劝他往荣姐房里送冰使:“天恁热,她房里还没使冰。
你与她只不说话,下月人来了,你教人请她出来见你的朋友,她肯出来相见?到时没脸的还是你。”
“她房里没冰使,你怎麽不早与我说?”
惠哥道:“我好心和你说,你还怪我的不是,她房里有没有冰,怎不见你问我,这会子装起好人来了。”
江三郎也知自个没理,讪讪道:“只怕她房里也没冰鉴使,我记得我娘房里有一台旧的,不如问我娘讨来,再去齐婆子家要上一百斤冰,一道与她送到房里去。”
说罢,往李氏房里去,要来了冰鉴。又教柳生带着家里小厮去外头拉冰。
再说鲁氏,拿了一盒冰湃的鲜莲蓬子,又一瓯儿牛乳饮子来荣姐房里坐。荣姐只道稀罕,教坠儿把王娘子先领去后罩间。
梁堇收着房里投壶的顽意,春桃与喜儿给荣姐取身上的襻膊儿。收拾妥当后,这才把人请进来。
喜儿和梁堇去外头端了茶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