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儿,与汴梁那边的礼该备起来了,算着日子,怕是要六月生产,咱要遣人五月头里就要往汴梁去。”
“等下个月再置办也不迟。”
“姐儿说的是,只是大姐嫁的人家,是那等门第,这置办礼物,不是一件小事,里头有诸多的规矩,彩缎几匹,珠翠几副,角儿食物,金银钱杂果,弄差一样礼,我唯恐姐儿教那等人家挑理。”
孙婆唆了她一眼,又道:“挑理事小,可别丢
了大姐的人,教她被妯娌笑话才好。”
荣姐知她想讨要这件差事,便岔开了话,打床里头拿出两件小衣,教孙婆瞧,这小衣是荣姐与元娘的孩儿作的,俱是用的好绸好缎。
孙婆借着荣姐的手,把那两件小衣,夸了又夸,欲把话头再绕到置办礼物的差事上,就被荣姐借口乏了,赶了出去。
等孙婆走罢,春桃拿着烛匣,喜儿端着烛台烛罩,来房里掌灯,荣姐对在床边候着的坠儿道:“你去二姐那看看,教她给我切一碟咸鸭子来,我要就饭吃,你在那等着,等她切好,端来房里,我直接用了。”
坠儿应好,出了房往茶水房去了。
把坠儿支走,荣姐悄悄问春桃和喜儿,她们俩人可会采买礼物,这礼物要送与她大姐姐,贺她生子,马虎不得。
春桃和喜儿都摇了摇头,称不会,春桃道:“要是寻常的礼物,没甚规矩和忌讳,我们俩就去外头捡料子首饰给置了。
可这礼物,是要送到汴梁去的,又是为了大姑娘生子一事,我们年纪轻,哪里晓得这里头的事。”
荣姐半日才说:“我纵有二十位陪房,却没有一个能得用的,院儿里的丫头媳妇,被个婆子买了去,传出去,我都没脸见人。
这麽多陪房,就你们俩我能放心使唤,可你们又什麽都不懂。难不成我离了这个婆子,连个置礼物的人都寻不到?”
要是真这样,她还想下个月就发卖了这个婆子呐,这下该如何是好,她不想把这差事给那婆子,一则不想教她如愿,二则与了她,还不知教她吃了多少油水去。
春桃和喜儿默不作声,过了一会儿,喜儿道:“这样的本事,向来都是妈妈们习得的,宋妈妈什麽都知晓,姐儿不好下那个脸,不如使我去与她说说。”
“我看不妥,她再是大妈妈,也不过是服侍姐儿的下人。”
春桃的话说到了荣姐的心坎上,那宋妈妈仗着自个有本事,她事事需靠她,就敢耍脾气,卖弄性儿,她若使喜儿去请了她,那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