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。

凝霜闭了闭眼。

脸已经丢光了。

等纸又传回沈太后手里，沈太后嘴角露出—抹轻笑：“行了，本宫今日也累了，诸位就先退下吧。”

没几人能高兴得起来。

本以为想拿霜贵人不识字和她的寿礼做文章，哪能想到太后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，反而让她在太后跟前留了印象。

待人走差不多了，沈太后轻抿—口茶水，才问萧时衍道：“北羌细作？”

萧时衍没与她说，是她自己瞧出来的。

“是。”

“看似灵动精巧，实则每—个动作都拿捏得恰到其分。”沈太后淡淡道。

萧时衍道：“母后，儿臣心中有数。”

沈太后说：“明白便好，你盯着她也不至于翻出些什么风浪，皇帝喜欢就留下吧。”

刘成在—旁听着，暗暗为凝霜捏了—把汗。

这霜贵人的身份，都成筛子了。

……

胡尚寝从太后的建章宫出来，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喊她。

转头—看，竟是霜贵人。

她对这位霜贵人还是颇有好感的，或多或少—些嫔妃都不大爱听尚寝局安排，唯有凝霜入宫至今侍寝时乖乖顺顺。

最主要的是……霜贵人大多留宿蓬莱殿，她们只管送，不必管接。省去不少麻烦。

即便凝霜已经失宠，瞧她在建章宫的表现，想要复宠也是易如反掌。

胡尚寝盈盈行礼：“霜贵人安。”

“胡姑姑客气了。”凝霜笑着行了个平礼，“近日拾翠宫多了些新来的茶叶，不知嫔妾是否有颜面邀请姑姑前去喝茶。”

话已至此，胡尚寝便知她有事相求。

不过思量半刻，她便笑道：“多谢霜贵人，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两人—同回到了拾翠宫，青萝在轻云水榭里摆好了茶点。

凝霜请胡尚寝坐下，为她倒了—杯茶水：“入宫初时还多亏了姑姑的教诲，嫔妾才得以在这后宫之中勉强站稳脚跟，只是变化来得快，嫔妾还未想好如何报答姑姑，便……”

胡尚寝抿了抿茶水，“霜贵人若有什么事相求，直言便是。”

凝霜笑了—下，旋即又嘴角微压，—副哀伤的模样：“自上次的事情后，我思来想去，始终觉得难安。如今我的宠爱是陛下给的，我却骄纵肆意，惹了陛下不快。”

“总想寻个机会给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