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的诏允书了。
冯伦回答:“臣以为应当遵循往年旧制。”
有人附议:“可按各地人口分配……”
宁呈安没有说话,朝臣也哑了声,大殿里安静下来。
郑沧朝后头望过去,闭着眼垂了一下头,接着听到一个声音传来。
“臣以为,应当以良田面积为主,占亩越大灾情自然越重,所需银两就越多。”
宁呈安抬头,看着站在最左那列靠后,是平日里极少发言的川州知事汪善。
川州知事总管各地政务,往年下发灾银都将过他的手,可是这油水极大的差事,历年来账上竟都毫无差错。
要么是此人刚正不阿,要么就是朝臣早已沆瀣一气。
宁呈安看着汪善,不说话。
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,即位以来,无论行封赏还是下斩令,都是淡淡的。好似没有什么能左右他,也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。
他越是如此,越令人胆颤,因为生杀之令全然无迹,便不知如何应对。
朝中一片哑然,所有人都噤了声,无人附议汪善。
片刻后,宁呈安转头问:“郑卿,你如何看?”
一直不出声的郑沧,被点了名,不得不站出来。
思考一番他回了个稳妥之词:“回皇上,往年是依照各地报上的灾情严重情况而分,按良田分配并无先例,各地良田亩数差异大,此事还需再细化。”
“嗯,那此事便由汪善督办,各地川州概况他最熟悉不过。”说完又看向徐闻才,“禄正司当全力配合,不可含糊。”
事已至此,徐闻才就是一百个不愿,也不敢当众与皇帝辩驳。
只得与汪善齐开口:“臣领命。”
宁呈安拿起玉玺在金帛卷轴上按下红印,站起来又看了一遍。
周顺极有眼力见儿地宣:“退朝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