蹊去北疆,她也是放心的。
安氏看了兰芙蕖一眼,又看了沈蹊一眼,心中有了些思量。她叮嘱了几句,兰清荷恰好从定静阁外走进来,方喊了句姨娘,就看见立在屋子里一袭紫衣的沈蹊。
她的话语顿住,小心走到床边。
“姨娘,这是刚从张大夫那里取的药,放在床头了,您记得喝。”
兰芙蕖:“又取的什么药?”
二姐偷偷看了看一侧的沈蹊,小声:“大夫说姨娘体虚,开了些温补的药,每日一剂,对姨娘的身子好。”
兰清荷走入屋内后,沈蹊也并未多看她一眼。对待兰二,他的态度倒是有几分冷漠。几人坐在床边围着桌子,始终说不到一块儿去,没一会儿,应槐不知在沈蹊耳边说了些什么,他便起身离去了。
沈惊游离开时,兰芙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的背影。
二姐拽了拽她的袖子,声音终于大了些:“三妹,别看了,人都走了。你呀,莫不真是被他给勾了魂儿。”
兰芙蕖低头,拢了拢耳边的发:“我没有。”
“没有就好,如今柳玄霜被捉了,我们在驻谷关也都平安无事了。既然这件事都过去了,那不若让他就此翻篇。三妹,你听姐姐一句劝,日后莫再跟沈蹊纠缠不清了,他那样的人,有多心狠手辣你也是见过的。如今他装得这般温柔体贴,那日后呢,他装得了一时,装不了一辈子。”
“日后待他原形毕露,你若是敢稍微忤逆他的意、将他惹
恼了,他有多少种手段对付你。光是那些冷冰冰的刑具,还有他那条又长又吓人的鞭子……三妹,你身子弱,吃不消的。”
此话听得安氏频频蹙眉,忍不住道:“清菏,这些话,都是谁教你说的。”
“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。”
兰清荷不以为然,“话本子里说,像沈蹊这般位高权重的男人,喜欢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他们折磨女子的手段也十分残忍,什么抽鞭子、手铐脚链绳索,还有……”
兰芙蕖想起来她手腕上的勒痕。
忍不住道:“二姐,你莫说了。”
走出阁楼,沈蹊正立在院子里。听见脚步声,男子转过身形。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,”兰芙蕖迟疑道,“你在此处站了多久?”
有没有听见二姐的话?
沈蹊道:“不久。”
她放下心。
忽然,她眸光顿了顿,看见对方微微肿起的唇。他嘴唇微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