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跟了十二爷,离开您也不是她自己情愿,十二爷最善性,知道她的苦衷。眼下你们的阻碍不在别的,在她哥子。国仇没有,家恨却满锅满灶,这个最难弄。得安抚他,叫他放心把妹子交给您……十二爷找人,都找了哪里呀?”
弘策这才明白过来这位师父对定宜知根知底,心里更服他了,忙道:“头前儿几个月都在黑龙江和吉林乌拉,后来回京来,就打发人往南边查访去了。”
乌长庚舔唇问:“山西呢?去过没有?温家老宅在大同,那里有他们的根基,兴许就上那儿去了。”
犹如醍醐灌顶,弘策猛然惊醒过来。自己真是傻得够可以,想了那么多地方,偏偏漏了大同。他激动得脸上潮红,一把抓住了乌长庚的胳膊摇撼:“乌师傅谢谢您,我怎么没想到呢!我这就上大同去!这就去!”
什么骄矜呀、仪态呀,全没了,就是个着急找媳妇儿的男人。醇亲王疾步去了,乌长庚背手目送,心下正感慨呢,不防夏至从边上闪身过来,幽幽问:“师父早知道小树是女的?”
他嗯了声,“八年前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不是您的徒弟吗?您瞒我这么些年!我打光棍呐,您想过我没有啊?”夏至哭丧着脸说,“宁愿把人送那些神神叨叨的王爷也不便宜徒弟,您就这么疼我呢?我要是对小树好点儿,她能瞧得上别人吗?能一个人走丢了吗?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,多难得啊,现如今白瞎了!”
他说得几乎垂泪,乌长庚狠狠凿他一个爆栗子,“想什么呢你,癞蛤蟆算计天鹅肉,趁早歇了心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