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,面色形容依旧不显老,眉眼端庄秀致,还像年轻姑娘似的。
弘策敛神打了个千儿,“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
皇后一笑,温言道:“十二爷回来了?外头办差辛苦,我备了些点心,您和万岁爷用点儿。”说着转身掺皇帝,“我才刚在外头就听见你高门大嗓的,自己兄弟,什么话不好说,要这么急赤白脸?”
皇帝看她一眼,心说你都在梢间听了半天壁脚了,憋不住了才借送茶点进来,打量人不知道呢。不愿意戳穿她,冲弘策一指,“你问他。”
弘策脸上显得尴尬,毕竟是嫂子,有些话不怎么方便说。
皇后等半天,哥儿俩都没吱声,这么下去不是事儿,她转身斟茶,边捧碟边道:“其实刚才外头风大,把声儿刮过来了,我也听见一点儿……是不是说十二爷指婚的事儿呀?”
弘策接过皇后递来的茶盏谢了恩,呵腰应了个是。
皇后又倒一盏给皇帝,自言自语道:“那二十个秀秀我也瞧了,不知道是刚进宫拘束呀,还是家家请的是同一个西席,不看脸盘儿,言谈举止分不出谁是谁来。咱们大英如今教闺女都是这么个教法儿?也不多深奥嘛,无非动不轻狂、笑不露齿。大家子小姐们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,没多大意思。十二爷说的那个姑娘……叫什么名字来着?”
弘策说:“定宜,叫定宜。”
“看看,多好的名字,一听就是落了难,要不该叫春兰秋菊了。落难的姑娘可人疼的,知道生活艰难,活得比谁都努力,成了家比谁都惜福。”皇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,不急不慢问皇帝,“你不放心十二爷的眼睛?他办了那么些案子,哪件叫你不踏实?二十四岁的人了,不是孩子,好坏还分辨不清么?咱们没见着人,光背后揣度人家,你不往好了想,把人估量得那么坏干什么?他们俩处得久,人要装一时不难,要装几个月几年可得费点儿功夫。看一个人品行好不好用不着大是大非,就瞧她细微处,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瞧出来。”她坐在槛窗下,墙角栽了几支青竹,竹叶歧伸到窗内,她探手摘了一片,在手里来回盘弄,一面感慨,“姑娘家家的,太不容易了,干这个差使,换了我非吓死不可。她还要给人收拾,别说女孩儿了,男人家都为难。明明委屈得什么似的,还要叫人曲解,要问她的罪,这不是雪上加霜?皇上可是圣主明君,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,是不是呀?”
皇帝被她堵住了嘴,知道她心眼儿好,可是关乎帝王家的体面,他将就可以,上头还有长辈呢,责怪起来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