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三赔罪,“请府上太夫人和王妃息怒,我必定将此事处置好,再去府上负荆请罪。”
李臣简无可无不可的样子,只道: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,你是聪明人,不需我多言。”语毕放下了垂帘,吩咐辟邪,“去陈国公府。”
龙虎舆跑动起来,赶往陈国公官邸,因是孩子的丧事,并不像大人一样隆重,当天在祖父墓旁点了吉穴,趁着未入夜便发送了。
一切都是下人操办,也没有父母长辈到场观礼,仿佛人一死,就和这个家再无任何瓜葛了。留在府里不能相送的敬夫人已经哭不出泪来,只是喃喃问丈夫:“为什么啊,为什么是我的玄都呀……他那么小,什么都不懂。”
陈国公只能紧紧抱住她,哀戚地说:“你别这样,是咱们没福气,留不住他。日后咱们还可以再生,再生一个,譬如他回来了……”
似乎除了这样的安慰,再也找不到别的说辞了。
大家看得都很揪心,却也无能为力,留得略晚些,待一切琐事都置办完成,方从陈国公府辞出来。
回去的路上依旧是云畔和惠存同乘,因先前李臣简已经同她说过见了耿方直的情形,云畔便一五一十转告了惠存,最后道:“耿郎子明日要来府里向你告罪。”
惠存皱了皱眉,“我不太想见他,他要是有心,本该在定亲前就安排好那个通房的,而不是等到婚事临近了,外面起了谣言,才匆匆忙忙料理这件事。”
若是将心比心,云畔很赞同她的说法,感情这种事最难处置,要么不沾染,要沾染就该身心如一。
她仍旧是那句话:“这件事要你自己拿主意,若是下定了决心,就一以贯之,不要动摇。咱们做女孩儿的,不求郎子品貌多出众,只要一心待自己,就够了。”
惠存听得欢喜,娇憨地偏过身去抱住她,“多谢阿嫂,亲姐姐般护着我。”
云畔抚了抚她的胳膊,知道她是什么想头。嫂子也分好几种,倘或遇见忠武将军夫人那样的,饶是金胜玉般的人物,也缺了娘家赋予的底气。
反正明日事,明日再解决吧,惠存松泛下来,也有了闲情瞧瞧外面的景象。时候已经不早了,走到这里将近黄昏,途径瓦市,日影西斜,因有五六层的高楼阻挡日光,那繁华去处便一半在明,一半在暗。
各家经营夜市的,开始预备晚间迎客,长串的灯笼要一盏盏点亮,颇废些手脚。那么高的梯子扛过来,人登上去,酒博士一脚踩空,换来惠存“哟”地一声惊叹。
云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