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端来呢。
申嬷嬷结结巴巴,搓着手讪笑,“夫人消消气,我哪里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金胜玉似笑非笑截断了她的话,“我还没上年纪呢,亲耳听见的话做不得假,难不成有人掐着你的脖子,逼你强出头?嬷嬷有委屈只管和我说,我来给你做主。”
然而哪里来的委屈,申嬷嬷脸上五颜六色,煞是好看,边上婆子们交头接耳嗤笑,愈发让她觉得没脸了。
恰在这时,天上一道闪电劈下来,照出金胜玉青白的面皮,然后众人在大雨如注里听见这位新主母一声断喝:“你们先头夫人好性儿,纵得你们这些人无法无天,我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。你!”她那细细的手指直指向申嬷嬷面门,“背后议论家主长短,没规没矩是一重罪。当家主子的话不听,却与奴才做奴才,又是一重罪。我如今是不知道你的良贱,等回头打听清楚了,良籍撵出府去,贱籍就等着发卖,你可给我仔细了!”
申嬷嬷大惊失色,惶惶叫起来:“夫人……夫人,这不是我的本意……”
金胜玉却并不听她的,转头又看向缩在人堆里的秦嬷嬷,“还有你!”
秦嬷嬷一凛,结结巴巴说:“夫……夫人,咱们是府里老人,原是一心……一心侍奉郎主和夫人的呀,可……可柳娘掌家后,咱们也是没法……”
“没法?”金胜玉错牙笑道,“若是侯爷没有聘我,这家还是柳氏做主,你们倒可说是没法。如今我来了,接管了这个家,你们再说没法,眼里实在太没人了。那柳氏是个什么东西,下贱的婢妾,连命都不是自己的,你们好好的人,叫她拿捏在手心里,亏你们有脸!你两个是一对儿糊涂混账,今日不收拾你们,你们不知道砖头如何厚,瓦块如何薄。”边说边支使身后的婆子,“给我加力打这两个贼婆耳刮子,推到雨里去,叫她们醒醒神!”
将军府来的婆子,那蛮力堪比练过武的,得了令上去就是噼噼啪啪左右开弓,在两个婆子晕头转向的当口伸腿就是两脚,把她们踹出廊庑,踹到台阶底下去了。
申嬷嬷本来就是个斑秃,这些年拿锅灰抹头皮混淆视听,这下子淋了雨,那一道道黑如墨汁的水迹飞流直下,把脸染得乱七八糟。廊上看热闹的人纷纷哄笑起来,申嬷嬷“哎呀”了声,抱住脑袋,羞得再也抬不起头来了。
金胜玉冷冷一哂,转身便往前院去。那些看热闹的见她气势汹汹,知道要出大事,心头畏惧却挡不住满腔好奇,最终还是硬着头皮,悄悄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