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氏点了点头,“在家怪闷得慌的,不是做针线就是和孩子玩闹,偶而也想出来逛逛。”
云畔笑着说:“阿嫂得闲上我那里来吃茶吧,我家里还有几盒自己做的胭脂和玫瑰口脂,回头我让人送到你府上,阿嫂试试可不可用。”
邓氏连连说好,“那就承弟妹的情了,我常听人说你手巧来着,会做乾坤核桃,还会自己做胭脂。”一面说,一面望了望那排正修缮的房舍,“我听花红铺子的老板说,对面的铺子是你盘下来的?难不成你打算自己做买卖?”
云畔赧然说:“我就是闹着玩儿,预备开个手作铺子,让闺阁中无聊的贵妇贵女们有地方吃茶消遣。”
邓氏讶然,上下审视了她一番,“竟没想到,弟妹还有这等胸怀呢,打算和金翟筵一争高下?”
这话便透出她的不善来了,云畔并不是听不出来,只是含笑敷衍着:“金翟筵彰显身份,人人以赴筵为荣,我这个铺子只是让人聚首,消闲做手作的地方,哪里能和金翟筵相提并论。”
邓氏哦了声,掩嘴道:“我就说呢,要是让郡主知道了,岂不惹她生气。”
金翟筵起筵的庆元郡主是老汉王的女儿,也就是官家堂姐,置办金翟筵已经有三十年光景了,原本没什么牵扯的两桩事,被邓氏这么一说,竟好像要夺人权柄似的。
云畔自然要堵住这个窟窿,和声道:“多谢阿嫂提点我,明日我就登门拜访郡主,也同她说说我这小铺子的事。”
邓氏笑了笑,“应当的,礼多人不怪嘛。”顿了顿又问,“你和忌浮成婚,快满一个月了吧?”
云畔说才半个月。
她又哦了声,低低道:“家里头太夫人和王妃待你一定很好,要不然这会儿,应当操心起忌浮纳妾的事了。”说着觑了她一眼,笑道,“咱们做李家媳的,大抵都是这样,不论你新婚几日,赶在婆母发话之前操持起丈夫的纳妾事宜,才是你的贤惠。我这人是个实心眼,看着你也实在喜欢,和你交个底,你可别嫌我多嘴。”
云畔听了心里虽不舒服,但面子功夫做得很好,忙说哪儿能呢,“阿嫂是拿我当自己人,这才说了心里话,我要是怪阿嫂,岂不是我不知好歹了。”
邓氏轻牵了下唇角,“这就好,咱们到底都是外人,我给你提个醒儿,也免于你走弯路。”说罢复又一笑,“时候不早了,你且忙着吧,我该回去了。”
云畔向她微欠了下身子,“阿嫂好走。”
邓氏点了点头,由女使搀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