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应了声可不是,转念又道,“不过这柳氏想必还没蠢到根儿上,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。就是难为你,才成家,就要填补娘家那些亏空。”
云畔道:“我手上有我阿娘留下的体己,不必动用公府的钱,婆家再贴心,牵扯到钱上头就不好了。我这里拿出一千两来,请姨母代为操办,要是不够,可以再添置些。”
明夫人道:“续弦而已,哪里用得上那些,如今上京行市,至多不过六百两,八百两已经是人家头婚聘嫡女的钱了。”说罢叹息不已,“这江珩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,这辈子换来女儿出礼金,大姨姐张罗替他下聘。真真糊不上墙的烂泥也有好运道,索性诸事不管,自有人替他费心操持。唯一可怜的是你母亲,做了一场春秋大梦,最后剩下什么?自己辛苦经营半辈子,到底便宜了后来人。”
说起这些,两下里都沉默下来,云畔低头擦了擦泪,哽声道:“但凡我有法子,也不会出此下策,谁愿意叫别人来顶替自己母亲的位置!做这个决定前,我上阿娘灵位前占卜过,卦象上应允了,我才敢放手一搏。其实如今的阿娘,应当已经看开了吧,与其让柳烟桥霸揽着侯府,倒不如交给一个有根有底,出身显贵的来掌管。将来好与坏都是命,侯府至多散了摊子,又怎么样呢。”
明夫人看得心疼,伸手抚抚她的肩背安慰她,“好孩子,你阿娘看得见你的心,她这辈子这么苦,要是还惦记那个所谓的名分,岂不是没长记性?”见大家情绪都低落,忙又转了话题,笑道,“先替你爹爹预备,等下月十八就该你哥哥过礼了。”
云畔讶然抬起头,“是定的念姿姐姐吗?”
明夫人颔首,“念姿怪喜欢你哥哥的,回去就同她母亲说了。你表姨母也是个爽快人,说既然小的都瞧准了,那就没什么可拖延的了。托太史令推了日子,下月十八上上大吉,到时候过了礼,我的心就踏实了,只等后头请期,操办了婚事,我也好等着喝媳妇茶,听人管我叫一声婆母呢。”
明夫人是个开朗的性子,以前在闺阁里诸事就看得开,后来嫁了舒国公,没曾想舒国公是个比她更看得开的人。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,性情也越来越相像,什么愁绪只在心上停留一柱香,过去了,就不再纠结,又展望新的前程去了。
横竖姨母这里说定,办起来不费周章,礼金照头婚来给,拿红绸包裹了八百两,一排排齐整码在抬箱里头,到时候好招摇着送到人家府上去。
姨母忙着筹备,先走一步了,云畔和梅芬仍旧坐在廊下赏景喝茶。云畔问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