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木然看着她,“是谁把你抬到将军府来的吗?”
柳氏的风流体态现在是半点也没有了,她衣衫褴褛,头发散乱,慌忙拿手去捋,却怎么捋都捋不顺。
将军夫人和金胜玉交换了下眼色,看着江珩落寞地耷拉着两条胳膊,朝门上走去。女人有悲天悯人的天性,这会儿也终于品咂出了王妃口中,所谓的救苦救难。
“江侯,”金胜玉忽然唤了他一声,“请江侯预备过礼,你的妾室已然来闹过了,你若敢不下聘,我就打到你侯爵府上去!”
江珩以为自己听错了,茫然回头,脑子好不容易重新转动起来,一瞬喜出望外,匆忙拱起了手,“好、好……一定一定!”
柳氏傻了眼,都闹成这样了,还能结亲?自己原是拼着撕破脸,也要闹得他们婚事不成的,结果这么一来二去的,他们竟还说定了?那自己成了什么?枉做了一回小人,反变成他们的红娘了?
“郎主……”她捂着脸哭起来,“这样的悍妇,妾日后哪里还有活命的余地……”
江珩瞧都没瞧她一眼,大步走出院门,她无计可施,只得提着裙子跟了上去。
出门江珩便顿住脚,冲她吼过来:“你好大的本事啊,竟敢闹到将军府来,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,不瞧着我死,你不甘心?”
“不是的……不是的郎主。”柳氏痛哭流涕,试图辩解,“我只是来给金二娘子请安,没曾想她倒打一耙,借机立威整治我。那些话……那些话都是她编造的,妾怎么能在个外人面前说小娘子的不是,明知郎主要和她结亲,怎么不万般讨她的好,还来揭侯府的短。”
“原来你也知道人家是外人,我且问你,既然知道是外人,你上将军府来做什么?凭你的身份,避让还来不及,你倒好,摇着膀子登了人家的门,你想干什么?”江珩怒斥了她一顿,伸出手指从上指点到下,“快看看你自己吧,看看自己如今是个什么鬼样子!让你掌家,家掌不好,教导儿女,儿女又教导不好,纵得雪畔活像个霸王,如今我都要管她叫老子了!”
柳氏见他数落雪畔,那是绝对要维护的,捂着胸口说:“雪畔为什么性子那么要强,还不是因为自己是庶出吗!她自小看着云畔吃好的穿好的,她呢,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诉爹爹,她就是被压制得太久了,才变成了如今这副脾气!”
她这种指鹿为马的本事,江珩算是领教了,“我对雪畔还不够好?云畔吃好的穿好的,雪畔吃糠咽菜,穿破布头了吗?你们这母女俩,人心不足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