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们这样一弄,沂州的生丝肯定会贱,并且贱的会很低,大商把钱给赚了,赔钱的是底下的商户。
梁堇也希望是自个想差了,可生丝这不寻常的价钱实在令人不安,旁人都被银钱迷了眼,不舍得出手生丝,可梁堇等不得。
她不仅要卖,还要赶快卖,大商手里的生丝想来也快出手了,不能一直拖,拖到两浙的生丝一到,他们别说赚钱了,生丝只会砸在他们自个手中。
梁堇只是个家生子,她自个都自顾不暇,也惹不起此事背后的大商,旁人如何与她没干系,她也管不来,也不能管。
囤丝之人,都是有些家底的,像那手里没银钱的小民,哪会囤什麽丝。
李经纪从屋里出来寻她,找了一圈都没找到,还以为她被旁的经纪抢走了,“丫头,教我好找,快随我来。”
梁堇跟着他进了侧屋,侧屋不大,是个说话的地儿,摆了一张桌子,几张半新不旧的圈椅,墙上挂着
木牌,上面写的字,梁堇勉强能认,多亏她爹让她上了一两年私学,要不然她可不认识这繁体字,李经纪见她年纪不大,不知从哪拿出一包蜜饯来,让她捏着吃。()
≈hellip;≈hellip;你回去好生和你家许娘子说说,生丝价钱不低,她要是卖,我少算她一半的茶汤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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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经纪不仅是为对方着想,也是为自个谋私利,宁愿少要茶汤钱,梁堇即使不给,想来他也是肯的,但这样的事,梁堇做不出来。
她吃了他两块蜜饯,说这就回家问娘子,让李经纪等她。
李经纪在牙侩行等到晚上,别的经纪要麽家去了,要麽还有几个散客在这逗留。
他在门口走来走去,往左边张望,见这个时辰那丫头还没来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,暗道:丫头家的许娘子,莫不是也和旁人一样,想囤些时日再卖?
旁人都盼着价还往上涨,涨到这个地步,已经了不得了,他尚有两分清明,比其他经纪看的透彻。
“大伯。”
梁堇下晌过来的,从牙侩行出去的时候,已经是申时了,她其实没走远,因为她要留出些时辰,让她口中的许娘子想想。
李经纪连忙迎了上去,问道,“你家许娘子怎麽说,卖不卖?”
“我家娘子还有些不愿意卖,我就把大伯你与我说的那些话说与她听,不知大伯可寻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