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的手臂,“父王,这个名字……”
“可是不喜欢?”嬴政先一步说出了她要说的话。他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,“你母妃说得不错,荷华性子热烈,不像小时候,如今可能不会喜欢如这般安静的小字。”
许栀缓缓抬起头,抿唇,她何止不喜欢,她简直要吓死了!
她恐惧的不是名字而是命运。
若是成天被阴嫚、阴嫚地叫着,她真的会疯。
嬴政笑了笑,“索性寡人纵容你久了,便也无妨。荷华自己喜欢什么就取什么,一样入宗谱。”
许栀没想到嬴政这样开明,这样开明的父母,21世纪或许都少见。
她难免放下了过分掂量的束缚,朝嬴政笑,“荷华诚愿父王母妃喜悦一生无忧,姁字,父王可觉得好?”
“姁嫚。”嬴政念了一遍。
许栀见嬴政并未立即表态,她松下拘谨,豁出去了,只要别叫阴嫚,怎么都行,她撒娇道:“父王。女儿就喜欢这个。”
嬴政哪里被人这样央求过,又或者几乎没人敢在他身边这样摇着他手臂,软言软语地要求什么。
姁字,姁媮(yu),姣服极丽。
大抵是童年在邯郸的时候,他听到很多人或笑或嘲地说过他的母亲,他不喜欢一切重点强调样貌的字词。
虽看着荷华满是恳求的态度,她从上次生病之后,很少露出这种逾越规矩的神态。
在亲情之上,嬴政几乎没什么知觉。
“父王,”女儿一双眼睛望着他,似乎当真很排斥阴嫚二字。
他也会为她妥协。就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,会为女儿妥协。
及笄意味着,荷华真要履行一场婚约,嬴政也有不忍。
“好。”嬴政说,他复又把一枚小印放在她手心,“阳滋之纽印可调王室在雍城的亲军,亦可与李斯一同策令密阁之人的派遣。无论此次是否去楚,这都是寡人给你的嫁妆之一。”
亲军,密阁。沉甸甸的铜印备增权势之重。
天官把这日子选得十分好。
漫天红霞,堆积的云层开阔起来,夕阳如血。
郑璃灵巧的手绾起女儿的长发,一玄凤金簪游于如瀑青丝之上,颈戴白翠色环项。
罗裙复绕,深色朱黑回纹束紧腰身,垂下环玉组佩。曲裾本就修身,华容婀娜,仿若画中人。
她红妆已落,容色瑰丽。额上轻点朱砂,更衬光润玉颜。这是一种与她的母妃完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