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也有些人脉,常禄呵腰听了她的嘱咐,垂袖道:“姑姑放心,我有个拜把子哥们儿就是商旗发放口粮的,回头我托他……”说着顿下来又细问,“姑姑要打听达海家什么事儿来着?”
银朱不好说得太透彻,只道:“就是他家进了宫的闺女,当初在家时候为人怎么样,和谁有过深交。你只管替我仔细扫听明白,一桩一件都不要漏了,只要办得妥帖,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常禄嘿地一笑,“替姑姑办事儿还要好处,那我成什么人了!您就擎好儿吧,等我打听明白了,即刻给您回话。”
含珍颔首,“那我就等着您的好信儿了。”复又说了两句客套话,带着银朱重新回到了储秀宫。
这时候临近傍晚了,回来见颐行正拿梳子篦头。内务府送来的料子含珍赶了一夜,已经做成了衣裳,这会儿穿上,虽不及那些高位的主儿们精巧,却也是体体面面,有模有样了。
收拾完了就上养心殿围房去,路上颐行和银朱说笑,“这一天天闲着,就等夜里翻牌子点卯,难怪秀女们都想晋位当主子呢。”
银朱说:“各有各的忙处,主儿们也不是吃干饭的,翻牌子,那是天大的事儿。”
不过今儿进养心殿,可再不能听满福的胡乱指派了。昨儿打正殿前过,害得颐行提心吊胆了好半天,唯恐皇上一拍筷子说来呀,给朕赏颐答应一顿好板子。
幸而皇上的心胸还是开阔的,或许因为小时候那么丢脸的事儿都被她撞破过,遇上用膳罢了,也没什么了不得。反正今天她学聪明了,跟着四面八方汇聚的主儿们一同从东边夹道进后院。常在以上位分的进东边围房,她则和剩下二十来个答应一起,移进了西边围房里。
等待的时候,大家都提心吊胆,不知道牌子会翻到谁头上。这种感觉说不上来,既期待又带着恐惧,脑子里白茫茫一片,好些事儿都想不起来了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,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宫来。
敬事房的徐飒顶着银盘去了,伺候了多年差事,练出了惯用的好本事,一手扶着盘子边缘,一手轻快地甩动起来,顺着东边廊庑往南,晋了养心殿前殿。
“你们猜猜,今儿是谁?”
小答应们不像东围房里那些主儿们沉得住气,因知道自己位分低微,皇上大抵是不会留意她们的,所以每天过来,都存着一份赶集般凑热闹的心。
有人说:“一定是裕贵妃,她的位分最高,又代管着六宫事,皇上也得让她几分面子。”
也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