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像酱牛肉,那个像酱肘子……说实话,她开始后悔昨儿夜里那么正派,坚决拥护宫规了。自己没钱,家里有钱啊,让夏太医找她额涅多好,两斤酱肉罢了,真花不了几两银子。
好容易延捱到了吃饭的时候,今儿吃冬瓜盅、拌菠菜、溜腐皮,再加一份糖醋面筋……那面筋看卖相,真像酱肉!颐行抬起筷子,忽然想起夏太医让她吃得清淡些,没办法,筷子拐了个弯儿,夹起一根菠菜,怏怏填进了嘴里。
等用过了晚饭,宫门差不多就该下钥了,这时候尚仪局没什么差事了,该回他坦的就回他坦,反正还有姑姑们私人的活计等着她们去干。
宫里近来兴起了鞋帮子上绣蓝白小碎花的势头,琴姑姑又是第一爱美的人,颐行只好点着油灯,在摇晃的灯影下,舞动她那不甚精湛的绣花技艺。
银朱从果品盒子里拈了个蜜饯,边吃边道:“我要是您,非得留根绣花针在鞋底上不可,叫她臭美。”
颐行抻着她的绣活儿打量,有点同情琴姑姑的不易,“我绣得那么难看她还穿,她是天底下头一个赏识我的人。”
话音才落,忽然“砰”地一声,他坦的门被推开了,外面闯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精奇嬷嬷,叉腰子站在门前,两只眼睛狠狠在她们脸上转圈,说:“哪个是焦银朱?我们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拿人,别愣着了,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