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,还记得她才来那天夜里,芳龄芳瑕和她同睡,芳龄那股子鱼死网破的劲头挺叫她钦佩的,后来那位教书先生的几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型,现在想来,勇气和目标还是须得兼备的,芳龄现在这种寡淡怕事的性子,到了那个死了几个老婆的张家公子手里,怕不是什么好事。
再说那秀绮,还是温顺在她嫡母后头站着,只好奇地左右打量,又看了毋望一眼,见她穿着菊纹上裳,下穿如意月裙,皆是素净的颜色,髻上插着金镶宝发簪,鬓边戴着白绢花,方才想起听太太说过她们家的事,心里一面感叹着,竟真有如此标致人物,一面又抱憾,这么妙的人儿,却有这样可怜的生世,可见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。
毋望在姨母身边靠着,她姨母搂在怀里疼得什么似的,又喜又悲的头上身上的摩挲,老太太又笑道,“看看这丫头,她姨母来了就成了这个嗲样,要是玉哥儿今儿也来了,两个一处站着,岂不像龙凤胎似的。”
谢淑珍道,“可不是吗,头里说我要来,他在家吵了几日说要来瞧瞧妹妹,要不是他爹带他去了余姚,这趟定是要来的,也难怪他们姊妹好,生日只差了三天,连周都是一道抓的呢。”
众人又笑,说玉哥儿将来是要做账房的,抓周时盘子里几十样东西都不要,只抱着算盘不撒手,又说毋望,那时抓了一个荷包和她娘的孺人玉印,都戏称她日后不论怎么定是个诰命。正说着话儿,外头小厮来传,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也到街口了,稍过了一会子,谢淑芳和谢淑怡也从北角门进了园子,给老太太见了礼,少不得拉着毋望又是一顿哭,大家抽泣了阵子才停下。